他的眼神阴森的恐怖,黑暗中带来绝望,面孔上他却带著天然的好奇,还稍稍歪了一下头。
迟栖看过来的眼神中透著疑惑,他问道:“你的剑锋利无比,却没渡上内力,使得剑气发挥不出来,剑招未能十成十的发挥出全部的威力。”
迟栖的目光转变成审视,他深望著玥兮,言道:“所以,你为何不用内力?”
随即,他神念微动,立刻就想到了原因,言到:“你不是不用,而是无内力可用……”
倏然间,迟栖的眸光变得晦暗,他的嘴角延出一道笑痕,言道:“你能杀了任逍扬,又一剑灭了锁楼,如此惊动天地的剑气,不该你此刻所有,你的年龄和阅历,以及内力的深厚,都不及任逍扬,他比你年长太多岁了,这不是天赋异禀就能弥补的。”
“想来你必然是用了某种秘法,榨干了你体内全部的内力,来赢得这一战,而所带来的后果便是短期内都不可使用内力。”
“哈哈哈!”
一语道破真相,迟栖上扬著唇角发出一阵狂笑,任谁都能从这笑声中听出得意。
他抑制了笑容,灰暗的眸子直直盯著玥兮,刀刃磨骨似的慢慢说道:“是镇魂歌吧……”
玥兮眸光稍沉,面色寂冷,宛若堆砌了霜霭,冰透的气息倾溢而出。
这般便是坐实了他的猜测,迟栖笑道:“原来如此,镇魂歌不仅能增强内力,还有这么惊奇的作用……”
如此言道,迟栖面上对於镇魂歌的惊讶逐渐淡化,眸光闪烁著晦暗,面皮上缓缓覆盖上一层贪欲。
镇魂歌是世所罕见的绝妙功法,世上现存有的众多功法中,没有一个能於镇魂歌想媲美,而正是因为这绝无仅有的神奇之处,激发了人潜藏在心底的贪念。
因镇魂歌而引发的祸乱,不胜容举,只要镇魂歌还有一天存在於世,就会有无数的人想要争夺,得到镇魂歌就相当于得到了无上的内力,轻而易举便可成为强者,想要得到的一切荣耀声明,都可信手拈来。
早年江湖武林中发生的几场大的动荡,皆於镇魂歌有关,也因此镇魂歌绝迹二十余载。
他斜了一眼玥兮,勾起了嘴角,尖刻的说道:“杀了你,这部举世难寻的奇法就是我的了。”
玥兮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是第一个,说这句话的人……”
圆月剥开云层,洒落的微弱月光,在两人身上渡有死亡的惨白光晕。
玥兮整个人似若潭水结冻般冷硬,一双黑沉的墨瞳之中,唯有杀意在萦绕。
迟栖看著他的眼睛,就知玥兮尚未道完的话是何,而说过这句话的人都死了。
“使用镇魂歌後的虚弱期还没有过,如今你没了内力,如何於我相抗。”
迟栖颇是不以为然,他压低声音,话锋中掺杂著刻薄又含有挑衅。
“无内力,并不妨碍我杀你。”
玥兮微的勾起嘴角,冰冷自他唇边漾开,出口的声音都被染了一层霜雪。
“是吗?”
一双晕渲淡青的幽冷眼睛,勾勒著玥兮,迟栖面上的表情似是嘲弄。
“我很好奇,你还能有什麽办法杀我。”
逐渐加深的嘲讽晃在迟栖的面庞之上,他的眼神中沉著莫名的黑晕,显得过於阴冷恐怖。
再好的剑术,玄妙的招式都是建立在有内力的加持之上的,无内力连剑气都释放不出来,孱弱的如同一个稚子,如何是他的对手。
用毒的话,他也是一个行家,而王月若是使用出其不意的暗器?如所料不错,他也没有多少暗器可以使用了。
蛮人奴隶也帮不得什麽忙,他拿什麽来赢过他?而他说的又这麽信誓旦旦,莫非是更加神秘莫测的功法,他真的越来越好奇了啊!
迟栖挑起眉梢,黑沉的瞳孔中又被塞满了兴致盎然,他凝望著几丈之外的玥兮。
“——铮!”
一道冰冽的脆响声後,上邪剑被合入鞘。
迟栖观他举动,惨白的面孔上,流露出莫大的兴趣,他的眼神也愈加的新奇。
在对战中合上剑锋,是习武之人的大忌,因而瞬息间都能要了一个人的性命,容不得半分的大意。
他的此番动作,无论从哪一方面来思考,得出的结论都非常的有趣味。
合上剑鞘的下一息,玥兮动了,他身形一倾,似如一缕摇曳的云烟,飘到来到苍煌的面前,骤然看到玥兮放大的面孔,毫无防备的苍煌被惊吓一跳,他的瞳仁深处碎开涟漪。
玥兮的脸孔近在咫尺,勾画的轮廓精致冰冷,冷寂的眸子幽邃深深,有种凄殇的惑乱感。
一股子熟悉的冷香味扑在鼻翼上,苍煌闻到了霜雪的味道,冰凉清透渗入肺腑,他有点发冷,又有点眷恋。
轻轻垂落了羽睫,宛若低迷的夜幕,玥兮望著苍煌手中的寒月刃,他将上邪剑扔到苍煌怀里,握上他的刀柄,往上一拽,刀锋出鞘了。
一道冷冽的白光乍然闪现,晃人眼晕,在凄迷的夜色下,寒月刃冷幽晃荡,深寒彻骨。
“哦!这是改用刀了……”
迟栖的目光流荡在寒月刃上,眼神中有了一点细微的变化,他低冷的嗓音又道:“好像还不止如此,变换了武器然则说明,你还要换上一部功法,如我所料不错,镇魂歌是你最大的依仗,舍了此功法,你还有何等法门能赢的过我?”
迟栖用的是赢,而不是死字,因为他有信心自己不会被玥兮杀死,这是他的自傲,属于每一个强者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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