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腕一抖,一式剑招已成,人和剑行成一条笔直的线,直直刺向苍煌,剑刃搽过寒月刃,在刀口上又忽的一转,横切一道,流过一道惨白光晕,砍向苍煌的脖子,苍煌微的侧头,斜锋刃而过,刀刃不顿以更加狠重的招式回击。
“——叮叮!”
两人出手的速度都奇快,刀光剑影,纷繁交错,切落的寒光凝成层叠的刀花,迷乱眼眸。
迟栖的剑招皆是奇诡毒辣,速度如同影魅,斩出的剑影道道相连,行成一条凛寒的水链,沾上一点,就能削落人的血肉。
弯月刀刃极速挥动,行成刀林铁幕,苍煌身形腾移,避开迟栖削剔来的剑刃。
苍煌能於玥兮缠斗,就表示了他武力尚可,而和锁楼的人想斗而身受重伤,那是因他中了迷药体力不支,并不代表他是个任人欺凌的弱者。
两人相斗数招,苍煌都没在迟栖身上留下血痕,他不止是剑快,身法也不是苍煌能比拟的,只不过,苍煌也没有被迟栖凌乱繁复的剑法所杀。
望著不断攻过来的苍煌,迟栖嘴边延出一抹讥讽,加深变重,不屑的意味遍布他整张脸。
冰白的剑刃晃动在眼前,刃口上冷冷薄薄,隐约有流光闪动,他挥剑一扫,只一招一式,其中却暗含变化万千。
苍煌用刀刃接住长剑,而剑刃又在瞬息间,转变了几个不同的轨迹弧度,划出道道芒刃,凌厉迅猛的袭击苍煌的要害。
迟栖的剑太过尖长,比细长的软剑还要尖锐,形同如拉长数倍的锥子,灵活性和轻便得到了绝大的提升,砍切的速度更快,恍若一帘云幕,只见晕晕的光影闪过,就斩出几数剑痕。
苍煌尽全力才勉强不被他击倒,却也留下来不少的伤口,迟栖长剑挥舞带起的凛然的剑风划在身上,割出细长的伤口,鲜血涌冒而出浸透衣裳,再混合著身体沁出的汗水更添黏腻。
打斗的时间拉长,苍煌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他完全不感觉到痛,全身心的投入这场战斗中。
体内的血液在血管里极快的流动,冲击到心房中,心跳早已开始失速,苍煌眼底是暗红一片,有血泽在晃动,面庞上压著嗜血的亢奋。
而於极端兴奋的表情相反的是,覆盖在身体上的坚实肌肉在不受控制的微微痉挛,他握刀的手也在发抖。
这是对战斗的渴望,又是面对绝强对手,可能会死亡的惊恐,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挤压著他,在他体表深处暴动不止。
“——锵!”
两道锋刃划过,在锐利的刃口上爆起一簇白惨的花火,骤然闪起的光晕照两人两人沉在暗夜中的脸。
迟栖白惨的脸,淤青环绕的眼,活像是死人坑里爬出来的死人,身体都死透了,缠绕著浓稠的死气。
而苍煌的表情更加可怕,双目血红,面部肌肉被疯狂的情绪,挤压到变形,他的嘴角裂开一道缝隙,露出森森利齿,喉头发出深重的闷吼声。
这幅样子与其说是像人,不如说如同是一个化为人形的兽类,空有人的壳子,完全没脱离野兽的森冷残暴。
“啊!啊啊啊啊!”
迟栖扬起脖子,冗长的声音从他嗓子里发出来,声音高亢尖锐刺的人耳膜发痛。
他盯著苍煌,面上的表情除了杀机腾腾,还有一种极其的不耐烦在他面上晕开。
他咬牙说道:“你怎麽还不死啊!”
迟栖手腕急转,长剑疾扫,一连十几式,剑法流畅到天衣无缝,不存丝毫生涩感。
水幽晃荡的细刃上,离刃斩出道道光影,剑光绚烂,倾颓到苍煌身上。
苍煌挥刀成残月,水幽冰质的寒芒,斩在迟栖切来的攻势上,大半攻击都被他化解,但还是有几道剑影沿著奇诡又难以捉摸的轨迹凭空飞来,划到身上落下伤痕。
“为何你这麽顽强,我已经在你身下削了一,二,三……我-他-娘的也数不清多少伤口了。”
迟栖每说一句话,苍煌身上都被削上一刀,又一刀,伤口处漫出的血滴子随著苍煌的移动,洒的满地都是,如同落了一场血雨,四周浮动著铁锈的腥味。
“去死吧,去死吧,你快去死吧。”
迟栖没了耐心,手上的剑法开始崩现出狂乱,凌锐的剑芒从四面八方向苍煌切割而来。
“你死了,我就能去找王月了。”
在繁乱的刀剑光影中,他的眼角余光瞥向玥兮的位置,嘴角处拉出一个病态的笑容。
撤离目光,玥兮漆黑如墨的眸子,轻微的敛著,不再看那边的战局,他垂眼望著地面上爬动的蜈蚣。
他抽出上邪剑,身形一飘,整个人一下子往下坠去,宛若一片自雪山顶峰飘零的雪花般,清冰凉透。
他轻飘飘的落到火堆旁,暖色的焰火染得他衣裳昏黄,倦了色似的,玥兮将剑横插进燃烧正旺的木材上,大力一扫,烈火如团飞到蜈蚣群中。
烈焰落到蜈蚣身上,立刻就燃烧了起来,响荡出几声烧焦的声响,蜈蚣疯狂的卷动的躯体,鄂口中发出奇诡的声响,不多时就被烧成灰碳。
破开的篝火分开十几处散落在四周,也只烧死了少数蜈蚣,还余下上百只之多,火势渐渐黯淡,很快就要熄灭了。
而这时,玥兮也拿出了长盒里的东西,这物通体圆润草莓般大小,颜色洁白,细细去望那竟是几枚蜡丸,一般来说,用蜡封存的事物都是很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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