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章歌走过来，很自然的扶了方迟一把。
方迟抛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意思是你终于懂事了一回，他可真没有力气走路了，刚才的治疗几乎是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他暂时没事了，修养几天就好了。”方迟虚弱的说道。
大家集体松了口气，孙仲景很是意外的看着方迟，乌石散连他都束手无策，连控制的办法都没有，方迟却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完全的祛除了乌石散的毒性，方迟将来又会有什么样的造化？
“我是问你。”章歌瞪了他一眼。
方迟尴尬的哦了一声，道：“我没事……基本上我还能走路。”
章歌手一松，方迟就差点一个趔趄倒了下去，还是一旁的华琰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方迟，方迟两眼喷火的盯着章歌，怒道：“你干什么！”
“你不是你能走路吗？能走我还扶着你干嘛？不需要体力吗？”章歌说得理直气壮的。
方迟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愣是找不到半个字反驳，华琰把他交给了一旁的一个警察扶着，道：“方老弟辛苦了，就先回酒店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方迟也逞不起这个强，当下点头答应下来，不过警察扶着他没走两步，章歌就上来支开了警察，方迟翻个白眼，道：“你不是不想扶我？”
“我只是见不惯你不要脸。”
“老子哪里不要脸了！”
“你哪里要脸了？”
“滚！”
“你说真的假的？”
“……假的。”
……
回到酒店，方迟倒头就睡，他实在太累了，基本上连坐的力气都没有，这一觉睡醒就是半夜，方迟饿得心慌，拿起手机给章歌打了个电话，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找章歌吃东西是绝对正确的选择。
章歌果然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并且一分钟不到就过来敲门了，方迟甚至怀疑这女人是不是随时都在准备着骗吃骗喝。
方迟简单冲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这才和章歌出门，两人随意找了家烧烤摊，点好了酒菜，这就安心等着了。
蔡荃那边，下午就来了电话，说人已经醒了，不过和他们预料的一样，蔡荃仍旧是什么话都不肯说，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一点，本来也在方迟他们的预料之内，只不过他们越是这样讳莫如深，方迟他们也就越是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即使这个秘密，可能是他们无法探及的。
吃过宵夜，回到酒店已经凌晨2点过了，方迟白天睡得太久，又才吃了这么多东西，他丝毫没有睡意，就随手打开了电视，翻找了个电影来看，想到柳如画昨天没有回他短信，便担心柳如画出事，给柳如画发了个短信，为她是不是出事了。
长久的沉默之后，手机依旧没有反应，原本他们之间十分默契的交流，似乎就这样断了，方迟不知道柳如画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又不想去把事情往坏处想，所以也就索性不去想了。
此时，京城城南一处大宅，这处大宅并不像其他宅子那样，每到夜晚就灯火通明，这里的夜，基本上就只亮一盏灯，昏黄的灯下，一个瘦削的男人正在院子的桃花树下下棋。
男人一个人在和自己对弈，偶尔皱着眉头沉思，偶尔又自己摇了摇头，他手边捧着个精致的手炉，像是很怕冷的样子。
少时，一个黑色人影从墙上翻了进来，男人微微一笑，道：“早就听说你的习惯，是从来不走正门的，还真是如此。”
男人眼睛看着自己院子大开的正门，不由得笑了起来。
柳如画默不作声的走过去，男人道：“坐吧，不过我这里可没有一碗鸡蛋面。”
柳如画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在男人对面坐了下来，男人又道：“听说你棋艺不错，和我下一局如何？”
“你如果输了呢？”柳如画终于开口问道。
男人微微一笑，道：“如果我输了，我就答应你的条件。”
“你怎么知道我会提什么条件？”
“不是为了二哥，你还能是为了谁？”
柳如画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才道：“四爷说话算话？”
“诺不轻许。”
柳如画点点头，道：“那就开始吧。”
四爷没有说话，只是将棋盘上的棋子捡回了棋盒，双手捧着手炉，道：“你先吧。”
柳如画也不客气，拿起棋子就开始，四爷自然应付自如。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我和二哥我到底输在了哪里？”四爷忽然问道。
这么多年来，四爷依旧对当初柳如画择主的事耿耿于怀，当初四爷和冥爷一起把手伸给柳如画，柳如画最后选择的却是四爷。
“那是我年轻不懂事，也就随便选了一个，四爷到现在难道还没有放下？”柳如画随意说道，眼睛仔细盯着棋局。
“现在要你再选择呢？”四爷问道。
柳如画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道：“四爷难道忘记了主上的规矩，我们这样的杀手，一旦做了选择，除非是死，否则没有再择主的权力。”
“我是问你。”
“当初我做的什么选择，到现在我的心意仍旧不会改变，四爷厚爱，如画只能抱歉了。”
四爷笑了笑，道：“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他？”
“他没什么好的，只是我这个人不太喜欢改变而已。”
“你如果不喜欢改变，那么方迟呢？你又为什么想尽办法都想帮他？你应该知道，我想做的事，没人拦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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