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李莉莉的房门便响个不停。
“能同学？小点声啊这里还有个在睡觉呢！大早上你不睡觉，你要干嘛！”李莉莉压低了声音，小内衣皱巴巴的，胳膊上还有被压出来红印子。
“这儿有酒吗？”
“......你也够行的啊，能同学！大早上先找酒，还是在军事基地里？你还是个小酒鬼呢？”
“想喝了就喝了呗——你还真别说，我可没看出你们有什么军人的样子。”哪个正经八百的军事基地里连酒吧都有？
没错，“醉乌酒吧”是白鸥基地里的一所酒吧，位于白鸥区边际，虽然空间不大，只有一排凳子一座吧台，却作为唯一一家酒吧依旧火热。不过此时显然太早了，虽然营业但没什么客人......哦，有一个。
“这位是？”那个着一身灰色运动衫，身材高大，皮肤黑铜色的汉子看到眼前连他胸口胸口都没到的一李莉莉，脸上笑容一僵。
“新同学，宁柠——这位是徐sir，徐志强少尉。”
“宁妹子啊——你好。”
“徐sir又出来偷酒？”
“咳咳，李妹子别跟二狗子他们说哈——”
“那你这个......”李莉莉纤眉一挑，拦在人身前静候下文。
“唐姐，给妹子们上两杯‘亚历山大’——好了吧？”徐志强把几张钞票拍在柜台上，有些无奈地挑眉道。
“嗯嗯，走吧走吧，常来哟。”李莉莉侧身，露出一个自以为风情万种的笑。
“唐姐！”她笑眯眯地拉着宁柠坐到吧台前。
“唐念白，后勤部副部长。”
那是一位外表颇为成熟的女子，简单的长衬衣却凸显了她的韵味与气质，五官不算很美却是精致耐看。衬衣袖子撸上肘部，显出几分干练和活力。她闻言冲李莉莉微笑道：“几天不见莉莉倒是更有活力了。”
“其实您说我更美了大概我会更高兴......”
“呵——这位同学倒是......挺有趣的。”唐念白轻笑一声，目光转到李莉莉身旁的宁柠，饶有趣味。
宁柠轻应了一声，微微低头，显得有些拘谨。
“既然来了更要好好享受，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唐念白有意无意地说着，手中的调酒器轻巧娴熟地在指尖跳动。
美好吗......宁柠在柜台前托腮出神。
“哎~这么早，我们也是走运了，估计唐姐一会就走了吧？”
“嗯哼——两杯亚历山大。有事叫我哟。”唐念白拍拍手，转身进了里屋。柜台上两杯柠檬绸色的液体在吊灯下泛着微光。
“来——在队里想喝个酒可不容易——当然，不包括我们。”
“我从小就想当一名军人，不过......”宁柠盯着面前的酒液。
“没那么容易的。你肯定会疑惑，为什么我们明明在所谓的军事基地里，却比较宽松吧？”
“嗯。”
“因为‘白鸥’不属于正规军，我们本身就掌握了现代人类难以探索的能力。而且你也不能随便抓过一个妹子来就去军训，之前......”李莉莉顿住，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宁柠，抿下一口酒。
“之前？”
“总之，人的心理是非常重要又非常脆弱的，嗯。”
“他们或者我们谁也不知道该如何训练，只能一味强化体能，她们还好，我一个搞研究的小身板撑不了多久。我们制定战术也都难以配合，实验了很久，只会用那几个能力而已。”
“说白了，他们好吃好喝供着，一是为了防止我们突然暴走一炮轰掉一座基地，也是为了让我们死前享受一下——大概吧。”
“......”
“啊啊~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喝，唐姐的调酒手艺可是一绝。”李莉莉咂咂嘴，“我先回去了，你走不走？”
“我再坐一会。”宁柠指指面前的酒杯。
“你变性了？怎么这么高冷。”
“怎么，莉莉同学看上我了？”
“鬼扯！”李莉莉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柠两口喝尽了酒，觉得有点甜。
“唐姐？”柜台前那只复古风铃被摇响。
“在呢~”
“有没有度数高一点的酒？”
“怕宁同学不胜酒力——”
......
“真的要出院吗？”
江芷兰吃过早餐正准备给杨慕带份零嘴，便看到少女已经爬了起来。
“我没事了。”杨慕轻轻说着，她讨厌这个白色的房间，讨厌只有她独自一人的房间。
“......好，我给你办手续。”
沿着石板小径穿梭在丛丛草木中，江芷兰不时撇头去看身旁一直沉默的女孩。
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口，也是，自己也没什么资格去安慰，她自己又能比杨慕好多少呢？
灰色的石板路上积了一层水，走一步就会灌到鞋子里。一片凉，不过习惯就好。
一路沉默，杨慕迷茫混沌的眸中映出眼前这座淡赭色的建筑，有几栏防盗窗后放着几盆小植株，显示着那里的生气。
“就是这里了。喏，给你钥匙，我——。”
“牧笛牧笛牧笛牧笛牧笛牧笛......”
“是我——”江芷兰歉意地看了杨慕一眼。
“......小慕自己上去吧，你那边的日用品已经准备好了。我有点急事嗯......”江芷兰微皱眉头——杨慕的精神状况真的不太好，她有点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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