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可知道我内心的苦痛？那如刀割火烤的、令人疯狂发出嘶哑惨叫的苦痛？
不知道——我真替你拍手庆幸，为你由衷高兴。就像我不懂你那双眸为什么如此空洞，为什么你的伤口没有鲜血——你也不必体会我所处的炼狱。”
“在写什么呢？”李莉莉探过脑袋来。
“不，没什么......”路凭风眸光躲闪。
黑夜中的笔记本泛着微光，少女就着身边躺了下来，小细腿一卷薄被，双手垫在后脑下。
“呐，我跟你说——其实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就是学Zhinese Gongfu。”
“哎 ？”
“嘿嘿，很奇怪对吧？自从从我妈那里了解到之后，就觉得功夫真的超级厉害——我先给他耍一个双节棍！呵哈！再给他打一套无敌咏春拳！霍霍！最后来一记飞檐走壁无影脚！嗨呀！”
少女眼睛亮闪闪的，一边绘声绘色扯着小故事，一边带上了各种各样的拟声词和蹩脚中文，显得滑稽又可爱。
“后来呢？”路凭风的微笑淡不可察。
“后来......我就学了化学。其实我当时还很不乐意，想体验一把粽国文化。直到后来才知道粽国功夫虽然很不错但也没有传得那么神——不过也没有失望吧，也不失为一种‘念想’。”
“我对它不曾失望，所以我将它一直留在心底，它也一直都是那么神秘而强大。”
路凭风手指一颤，没有作声。
理想......吗？
......
“喝！”
“哎哟！”随着一声闷响夜间的训练场再次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
“继续来！”短发女子着一件蓝色运动短衫，活动一下酸痛紧绷的小腿后冲躺在地上的男人勾了勾手。
“我的姑奶奶哎！”男人听到她的话叫了起来。“咱俩练了多久了啊！你不嫌累小的嫌哎！”
“行了二狗子，你别小题大作了——我还不知道你吗？有种你别放水把我撂倒啊！”江牧笛有些郁闷地看着在地上打滚耍起无赖的男人。作为陪练对象，二狗子也算是极为难得的——耐打，又厉害。不过总在那让着她让她有种恼火的挫败感。
她身前的男人一听不乐意了，拍着地面叫道：“是吴迩钩！吴迩钩！”
“二狗子我今天把话放这儿，你不把我打趴下来别想走。”江牧笛异常坚定地说道。
“哦！姑奶奶！您今天发的是什么疯啊——我就不该大晚上犯贱跑来训练！”吴迩钩盯了她半晌，嘴上抱怨着却突然暴起就是一记鞭腿！
“咚！”一肘击下，却反而后退了两步，江牧笛揉揉发麻的手臂，眼神凝重起来。
一击失利，吴迩钩几乎毫不停歇地再次冲向江牧笛。
“！——”堪堪闪过一记直拳，江牧笛侧身右手向吴迩钩肩头抓去，却被一把捏住手腕。
奋力“咔吧”一扭挣脱束缚，她迅速一扫左臂欲击退吴迩钩。
然而她的手臂还未能挥到他身上，身上就猛地一痛——随着男人的矮身一撞，江牧笛直接飞了出去。
“......喂，小牧笛还好吧？”男人悻悻小跑过去，要把她拉起来。
“唔......咳咳咳！”摔在地上疼得忍不住咳嗽两声，江牧笛打开搀扶的手掌，挣扎着爬了起来，揉揉胸口，却是咧嘴一笑：“早这样多好。”
“......你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再来。”江牧笛遥遥瞥了一眼远处的夜色，不做回答。
“我不喜欢打女人。”
“滚犊子！那你刚才撞我那么狠！”
“......”
即使是深夜，明亮的灯光还是不肯离去。
身材健壮，身着西服的老男人走在办公室昏黑的走廊中，一手提一只布袋一手端一只马克杯。
“长官，最新的海洋与气候调查报告——”魏和走进秦烨的办公室。
“哦，放那吧。”案前的女子抬头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埋头工作。
“雨还在下。补给受到了干扰，下批估计还得好几天。”
“嗯。多半和它们脱不了干系。”她的鼻音有些重，竟显出几分慵懒的媚态。
“夜凉，多穿点。一忙起来都没注意这些小事吧？”魏和有些无奈地从布袋中拿出薄外套，走到秦烨身后为她披上。
秦烨的办公室里柜子很多，不过没有放哪怕一件备用衣服。
那一瞬间他似乎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多少年前的那些夜晚。
眼前的女子和那个女人是如此之像，两人的背影似乎在他的记忆中重叠了。
“魏叔？”
“啊——”他醒过神来，忙去从桌底抽屉摸出一袋速溶咖啡。
“......小姐。”魏和把一杯烫手的咖啡端到秦烨面前。
“谢谢，不过不要这么叫我的好。”她轻轻说着，军帽早已被脱到一边，凌乱的乌黑长发散在桌面上，整洁的制服此时也有些倦怠地皱起。她终于在夜里露出了柔弱的疲态。
“你又瘦了。”魏和盯着面前的女子出神半晌，他在她身上找到了一抹熟悉的影子。
“夫人她很挂念你，她——”
“有新消息了吗？”
“......没有，不过新来的那三个孩子心理状态堪忧。其中一个身体素质太差了，很可能撑不过手术......”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这么差？”秦烨皱起了眉。“让她做个保证就把她送回家吧。”
送回家？“小姐？这没准......”
“没事。我来跟他们说。”秦烨揉了揉太阳穴，端起咖啡一饮而尽。一口白汽呼出，口腔和食道被慰烫而过，秦烨不由得享受地微微眯起眼。
“......不是，是那个女孩，已经没家了。”
“她是被丢出来的。”
“......”沉默良久，秦烨缓缓开口：“过两天我去看看她。让她安心呆在这儿吧，手术先不用管了，什么时候把她的身体养好了，技术成熟了再做也不迟。”到那时大概也不差她那份力量了；反之，真的连他们这些人都死个精光，加上一个女孩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是，我托人照顾一下她。”呆在这里总归是有些敏感。
“呵~魏叔，你老了。”女子打量一番面前敛眸说道，清冷的嗓音透出一丝感慨。
“是啊——因为小姐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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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短（嫌弃）
先码一些再慢慢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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