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桓第一人称视角叙述)
“陈先生,您好,谢谢您今天来参加我们的访谈,这是采访的提纲,您可以先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十分钟后开始采访,可以吗?”
“可以,”我略微点了点头,低头开始看手上的采访提纲。
老实说,上周末阿衡来问我愿不愿意参加这个采访的时候我还蛮惊讶的,阿衡一向对这种出风头露面的事情不感兴趣,不过他一说之前答应过他舍友我就明白了。
阿衡一向把信守承诺这点看得极重,一旦答应了那多半绝不会反悔。
我对采访没什么所谓,既然他想,我也有空,那来晃一圈也没什么关系。
不过我还是向采访的发起人——就是阿衡那位舍友——提了我的条件,我们两个可以接受采访,但是不露脸也不采用真名。
提这一点的时候我还有点担心阿衡会不高兴,毕竟他有时候犟起来我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
好在阿衡也觉得采访的传播面比较广,没必要给自己平添麻烦,同意了我的说法。
采访组准备的提纲十分详尽,我习惯性地拿了支铅笔划起了几个有陷阱的问题开始预设答案。
窗外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咖啡馆的老式落地玻璃窗上,在纸张上烙下扭曲的网格。
这种晃动的阴影间隔让人看东西很难受,我勉强对完一遍提纲,便将纸张推了回去,“我好了,没什么大问题,划出来的几个麻烦就不要问了,可以开始了。”
采访的女生看了看我的笔记,点了点头,随后对着我背后的摄像打了个手势,端正了一下坐姿,再开口的时候就转变成了一口标准的播音腔。
“Alex你好,谢谢你和你先生参与今天的采访活动。”
“你好。”
“我们这次采访主要的内容是关于相对少数性向群体的,据我所知,您和您先生是txl,您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一名txl的呢?”
“高中的时候。”
“那这件事有没有对您产生过困扰?”
“几乎没有,可能一开始有点困惑吧。”我想了想自己的高中时代,倒想起来一件事来,“我自己没有,不过有件事对我影响挺深的。”
“我们高一届有一对les,被老师知道了,闹的动静挺大的,有一个后来转学了。这件事可能让我在处理关于自己的性向问题的时候更加谨慎一点。”
“展开问一句,您对于自己的性向是一种态度呢?会考虑公开的出柜吗?还是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不会特意避嫌,关系要好的朋友会自己告知,但稍微远一点的,我认为这是我的私事,没有必要全全公开。”
“那如果有一些外力迫使你面对是否向不相干的人公开的话,你会选择隐瞒吗?”
“看情况,如果我是单身,我不会选择公开,但在有伴侣的情况下的话,这件事我倾向于公开,但也会参考他的意见。”
“在性向这件事情上,您和您的伴侣有受到家里的阻碍或者支持吗?”
“谈不上支持,但我们两个家里比较放养,家长本身思想也算开放,所以也没受到阻碍。”
“那排除开一些外部因素,就你和你先生交往本身而言,您觉得和同**往会和与异性或其他种类性向的交往有什么不同吗?”
“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毕竟我没有谈过其他类型的恋爱,我只能说我认为没有,恋爱是两个个体之间的交流,真的要评价差异,应该评价的是不同性格三观的人之间的交往差异。”
女生点了点头,随后又发问道:“既然您认为恋爱主要还是以交往对象的性格三观决定,可否请您就您的这段恋爱,谈一谈您对恋爱的想法呢?”
我皱了下眉头,这个问题不在采访提纲之中,显然是针对我刚才的回答临时提出的。
“我认为最主要的还是恋爱需要沟通和了解吧,”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选择跳过这个问题,“还有就是,多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
“我和他分过一次,主要责任应该在我,但被他分手的时候实际上我也很生气,我觉得这是他发的是莫名其妙的火气,我做事问心无愧,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赌气不太愿意想到他。”
“但后来我再碰到他,发现我其实并没有释怀,想追回他的时候,我和我们的共同朋友聊过之后,我承认我当初的行为非常不妥当,有些事情不是我觉得问心无愧就可以的,当然,其实我在知道问题的症结的时候也有埋怨过他为什么不愿意直说。”
“我们都在尝试用自以为正确的方式去维护感情,但是好像有点失败,所以以后还会继续摸索吧?”
“那分手复合会让你们之间的感情产生什么变化吗?”
“我只能说分手让大家都更加看清一些问题吧,”我交握起双手,“不过这个问题和今天的主题没什么关系吧?”
女生面上笑容不变,“确实有些说远了,那么回到我们的主题上,目前我国并没有通过txl婚姻法,那您和您的伴侣会有出过结婚的计划吗?”
“我个人并不是很有所谓,国外的结婚证对我们是不存在法律效力的,领证其实是形式大于实质的一项活动。”
这句话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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