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太久没有和别人同床共枕，早上睁开眼看到旁边枕头上的一小撮黑发，我还糊里糊涂地疑惑我怎么掉了这么一大把头发。
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陈桓昨天来了这个事实。
陈桓看起来已经醒了好一会儿了，这会儿正背对着我拿着手机在回复消息，听见我的动静，转过身来跟我说早安。
我这段时间熬夜熬的太多，一下子放松下来整个人就有种睡不够的感觉，眼皮耷拉着跟他说早，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泪滴顺势从眼角滑下来。
我抬手把水痕擦掉，被陈桓捉住了手拉下来，“别揉眼睛。”
“没揉，现在几点了？”我含糊地问道，又想起来明天就是工作日，“你在这里呆几天？”
“七点半，礼拜四要回去，礼拜五有个庭前会议，没办法延期。”陈桓把手机锁了丢到一边，半靠着床板坐起来，“你期末什么时候结束？”
“下下个礼拜……礼拜……三吧，最后一门，报告作业延期了，本来应该下礼拜二交的，现在多了一个礼拜。”我掰着手指头倒算出了天数。
“那寒假回去吗？”
“报了这边实验室的流动岗位，应该不行，”我从床上爬起来，捞起沙发上的卫衣套在身上，“本来……回去也没什么……事情，机票又贵，就想着算了。”
“嗯。”陈桓没再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跟着我的步调一起爬了起来。
“早饭吃面包行吗？就昨天那个小羊角那家。”我到厨房去，从上面柜子里摸出许久没用的玻璃壶和挂耳滤纸，点上电水壶，“再泡个咖啡？还是你要喝点别的。”
“都好。”
窗外开始下起了小雪，白色的雪花无声无息地落在玻璃上，融化成星星点点的细密水珠。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天气预报，极其有求胜欲地找了条加厚的摇粒绒长裤套上，再看看陈桓身上的衣服，翻箱倒柜地想找两件厚点的衣服。
“水烧好了，咖啡我泡下去了？”陈桓的身影从厨房里传来。
“你看下显示屏上多少水温？到90度左右就可以泡了。”我整个人埋在衣橱里找衣服，翻了半天也只有一件多的冲锋衣，“你还带了什么衣服？这两天特别冷，我这边只有一件冲锋衣。”
“应该没事吧……？”
家里实在没什么合适的衣服可以给陈桓穿，所以最后陈桓还是穿着自己的衣服，套上黑不溜秋的冲锋衣跟我一起下了楼。
刚推开公寓楼的玻璃门，走出去百来米，我就看见陈桓悄悄把两只手藏进了加绒的口袋里。
我把戴在手上的手套脱下来拍在陈桓肩上，“你带吧，我套羽绒服上的手套，要是实在觉得太冷的话，我要是给你你先上去？”
陈桓也没客气，默默拿下手套戴好，看起来已经被冷风和雪花教育了一通，心有戚戚，小声跟我说谢谢，结果一张口整张脸就埋进了白雾当中。
“面包店就在对面拐个弯，本来今天应该有集市的，不过下雪天出不了摊了，等下再去旁边的杂货店看看买一点吃的好了。”
“嗯。”
大概是因为下雪的缘故，街道上冷清得很，几乎没有车子，我带着陈桓穿过马路，推开木制的店门，看到Lisa正端着一盘子新鲜的麦芬在摆盘，香甜的热气扑面而来，诱的人心神恍惚。
“嘿Lucas，你可真是我们家的忠实客户，大雪天还这么早买早饭，”Lisa见到我，放下夹子，十分开心的冲着我挥了挥手，又见到了陈桓，没忍住感叹了一句，“噢，难得见你带朋友来。”
“他来这边看我，”我笑着走到柜台前，“所以，今天有什么推荐吗？”
“hmm……今天的巧克力麦芬很不错，还有带果酱的cupcake，噢，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这个，”Lisa转身从烤盘架上抽出其中一层，“苹果奶酥，我老爹的拿手绝活，要热的才好吃。”
“唔……有你喜欢的吗？”我转头问陈桓。
“都挺好的，这个海盐软包怎么样？”陈桓看着柜台，指向右下角。
“这个也挺好吃的，”我点了点头，随后转过去跟Lisa说，“拿一个海盐软包，两个麦芬，两个百香果的cupcake，一个苹果奶酥。”
“OK，”Lisa比了个手势，手脚麻利地开始分装，嘴上还要再说上两句，“你和你朋友可真是情比金坚，这么糟糕的天气还过来找你。”
情比金坚这个词听起来怪怪的，让我一下子就联想到了社会主义兄弟情。
“说老实话，我上次看到在要下大雪的天气还赶来看人的，还是一对情侣，”Lisa开始在收银机上敲敲打打，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是你男朋友？”
我现在有点痛很大部分北美人民的开放和热情了，一脚踩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雷区上。
我是想好要复合了，但是也没打算现在就松口，好歹也预留一个走流程缓冲一下的时间呢？
不过还没等我开口，一直站在我背后当背景板的陈桓便先说话了。
“我还算不上，我还在追他，”陈桓笑了下，伸手摸了下鼻子，“希望这回能那个试用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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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零狗碎的日常，我是真的喜欢吃苹果奶酥hh要不是还有一个剧情点要走我都想直接在这里完结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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