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美好的时光总会过去,再喜欢的人也不一定都能留在身边。
一个月后孤云子要带着徒弟们离京了,白术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临走前送了萧婉莹一罐他亲手晾制的花茶,其余的什么话也没多说。
萧婉莹心中自然是不舍得他走,但也知道,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她空空的幻想罢了。
所以在细心的给白术师徒准备了许多路上用的东西之外,还亲手给他绣了一个竹青色的香囊。
那辆白术坐着的马车在别院门前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阿秋推着轮椅,看着萧婉莹一直望着远方的那目光,没忍住问:“小姐,你给白先生的香囊里装的是什么?”
萧婉莹看着那少年离开的方向,勾唇甜甜一笑:“那里面装着几朵桃花,还有我的亲笔信。”
阿秋一听,眉头挑了起来,十分好奇信上写的什么,但她觉着小姐应该不会告诉她。
可谁知道下一刻,便听见她如释重负地说了出来:“信上写着,我心仪他,若有可能的话,希望他能回京来看我。”
阿秋听到这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姐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倒也挺大胆的。
“我还告诉他,若他不能回来看我,也没关系,我不会忘记他的。”
“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阿秋沉默了许久,才一笑:“他会回来的。”
萧婉莹闻言,抬头看着那刺眼的日光,不禁眯了眯眼,笑了:“我也觉得他会回来。”
……
马车摇摇晃晃地到了城外,白术坐在角落,手心里一直捏着那一个香囊,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拆开看,不要拆开看。
可又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他耳边说,一定要看,一定要看。
就这么纠结了许久许久,他最终一咬牙,将平生收到的第一个姑娘送他的香囊拆开了。
三朵桃花,一张小纸。
桃花被他捏得稀碎,纸上都沾染了桃花的香气,上面写着寥寥几句。
但每一句每一字,都足以震动到他心神最深处。
原来他的感觉没错……但她才十三岁呀……她真的懂什么叫心仪吗?
坐在他旁边一直沉默的大师兄白止却突然笑了一下,睨着他调侃道:“不相信的话,明年回来亲自再问问人家姑娘不就行了?”
“师兄!”白术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了,急忙将那小纸塞回荷包里面,看着面前偷看别人信件,却毫不羞愧的师兄,怒骂道:“无耻!”
长得黑黑壮壮的白止,看着他那样羞涩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羞臊什么?明年说不定还真要回来呢!”
白术不大相信。
白止这才戳了戳他脑门:“傻子,师傅年纪大了,怎么可能一直漂泊在外?”
白术这才别扭的哼了一声:“回来就回来呗,反正只要跟师傅在一起,我在哪都行……”
……
一转眼,三年就过去了。
竹园的姑娘们都长大了,叶青已经嫁人了,宁丹还一直留在萧婉莹的身边,说要等小姐嫁人之后她再嫁人。
现在阿秋和明音,槐儿,童儿,是萧婉莹身边的贴身丫头,其中数阿秋与萧婉莹最为亲近,毕竟三年来从不间断,每日都用内力给她按穴位,虽然并无什么太大的起色,可好歹她的腿不再是毫无知觉,至少能感觉到一些迟钝的痛了。
而金家人自然也迎来了一番大变化,他们的生意做得不错,又开了一家店铺,金夏在两年前又嫁人了,嫁给铺子里的一个帮工,婚后生了一个儿子。
金大东便将第一家店铺交给了侄女儿和女婿,还陪嫁了二百两银子,让他们过自己的小日子。
金元读书也不错,连老太太这几年有好药养着身子也硬朗许多,阿秋不常回去,但每每回去看到家人现在过得这么好,她心里就无比高兴,觉得自己失去了自由也没什么关系。
又一年年关将至,一直在边关征战的五皇子楚连城随大军回了京,回京七日之后,圣上便亲自封了齐王,赐了奢华的王府。
这一阵子满京城都在讨论这位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的齐王会不会是未来的太子,更有不少人在私下猜测这位齐王未来的王妃,会是谁。
相府,晚饭后,老太君靠在她雕刻着益寿延年的椅子里面,颇为嫌弃的看着底下坐着的儿媳妇儿:“你说说,你好歹也是相府的当家主母,常年在京城的贵妇人家中走动,那也是有头有脸的。这府中上下你也打理的不错,可为什么就偏偏莹莹的婚事,你这挑了两三年,竟挑不出一个合适的儿郎来!你说实话是不是因为莹莹不是你亲生的,所以她的事你就压根没放在心里!”
“母亲,儿媳冤枉啊……”
底下坐着的左相夫人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那叫一个委屈。这两三年来,她把京城的世家子弟都给翻了一个盖儿,可不是老太君嫌弃人家,就是人家嫌弃女儿是个不会走路的,她也是两头难呀。
坐在一旁的左相,看着夫人哭哭啼啼的向他抛来求救的眼色,他无奈的摆了摆手,示意她先下去,大夫人这才如释重负,福身退了出去。
老太君见状,看着亲儿子冷冷的哼了一声。
左相看着母亲生气的模样,无奈的坐到了老太君的身边,轻轻的凑上前去说:“母亲你也是知道的,莹莹的腿一直没起色,亲事本就难说,也不能怪她不尽心,您刚才的话可着实说的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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