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儿从小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因为母亲早逝,父亲常年在部队忙碌。这也养成了安琪儿独立自主的性格,只不过对于感情一事,她向来处理不当。她还记得自己毕业后刚参加工作,当时父亲请她去一家饭店吃饭。结果到了那里后,里面坐着一个年轻男性。后来才知道,这个男人,是父亲手底下的一个团长,安排这次饭局,也有相亲的意味。那顿饭,安琪儿吃得很不舒服,回家后还和父亲大吵了一架。
她现在也不能确定自己对毕炜的感情,是喜欢还是别的什么。她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自己没有以前那么讨厌毕炜了。尤其是他曾经奋不顾身地救了自己和父亲,这令她很感激。却也令她的感受更加模棱两可了,自己对毕炜真的是喜欢吗?还是只对他心存感激?
虽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不过顾欣桐的话至少有一半是对的。她觉得,应该把自己的真实内心感受,向彭玉函说出来。
第二天一早,彭玉函像往常一样,带了束鲜花。门卫老郭还笑着跟他打招呼:“彭法医,哪天你辞职不干了,可以开个花店。”
彭玉函只是笑了两声,没作回应。同事们的调侃和艳羡,能够带给他内心足够的满足感。这令他自信心爆棚,尤其是,自己的女友还是市局的警花。让多少男同事羡慕不已!
彭玉函快步走到了安琪儿的办公室前,轻轻敲了敲门,整整衣衫,准备像往日一样,迎接那一声熟悉的“请进”。但是,他在原地站了十几秒,屋内没有回应。彭玉函又抬手敲了敲。
“彭法医,不用敲了,我们头儿上楼了,在天台呢。她说你来了,让我转告你一声。”说话的是陈淦。
彭玉函听完,将手里的鲜花塞到了他怀里:“帮我找个地方先放着,一会儿我下来拿。你可要小心点儿,这是给你们头儿的!”
“唉,我们头儿可真幸福呀!”陈淦的语气中满是夸赞。
彭玉函笑着上了楼。
市局一共三栋办公楼。在正中央的办公楼,共有八层,从八层顺着台阶走上去,会看到一个安全门,这里直通天台。平时有些人不忙的时候,喜欢来这里消磨时光,打打牌,抽支烟,睡会儿觉什么的。
彭玉函从安全门出来,看到了站在天台栏杆边的安琪儿。她身姿曼妙,长发随着清风拂动,时不时抬手拢住秀发。彭玉函慢慢走过去,和她并肩站着,习惯性地抬手抱住了她的肩头:“今天怎么想起来这儿了?”
安琪儿轻轻耸动肩膀,从他的搂抱中挣脱出来,说道:“我有些话对你说。”
彭玉函神情有些尴尬,他的胳膊搭在栏杆上,斜倚着身子:“说吧,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绝对没问题。”
安琪儿轻启朱唇,欲言又止,她踌躇了许久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昨晚,和顾欣桐谈过之后,她一晚未睡,一直都在内心设想开如何向彭玉函说明。
彭玉函见她这个样子,笑了:“如果没想好呢,那改天再说吧。你没吃早餐呢吧?走吧,带你去吃早餐。”
“我们分手吧……”安琪儿终于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这五个字。
彭玉函呆立原地,整个人都仿佛被定住了,一动不动。他的眼神由最初的疑惑,逐渐变为了愤怒与不解。他兀自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为什么?”
“我最开始跟你在一起,是迫于一种压力。我承认你对我很好,但是……我们真的不合适。”
“你觉得我哪点过分了,我可以改啊!”彭玉函觉得这种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安琪儿神情漠然,让人看不出她是否为这件事情伤心。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这种冰美人的姿态,是市局所有人,最常在她的脸上看到的一种神态。尤其是跟她不熟的人,或者是关系一般的同事。
几个月的交往,彭玉函很了解安琪儿。她恢复了以前那种倨傲的态度,对待彭玉函与其他同事没什么两样,这似乎证明了这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彭玉函往后颓然倒退了两步,似乎还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良久,他才含泪苦笑:“是因为毕炜吗?”
安琪儿不动声色,她微微叹了口气:“你对我很好,但是感情的事强求不来,我希望……希望我们还能像以前的同事关系。”说完,安琪儿就走了。
她从天台一路下来,到自己办公室门前,刚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陈淦突然冒出来:“头儿!”
安琪儿看到陈淦抱着的一大捧红玫瑰,内心五味杂陈。虽然失去了这段感情,但是她的内心却毫无波澜,甚至有了几分的放松之感。
“彭法医送来的,你没看到他吗?”陈淦没有察觉到这件事情哪里不对劲,仍旧满心愉悦地说。
“留下吧……一会儿你去医院送给毕警官吧。”
“啊?送给他?”陈淦长大了嘴巴,似乎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
毕炜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不过那些医疗器械都还没有撤去。当看到陈淦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进来的时候,他吓得差点儿跌下病床,连声叫道:“兄弟,兄弟,心领了,真的,心灵了。但是哥哥真的不行,不好这口儿。我不算是名花有主,但也算是心有所属了。我跟你说,你看咱们局里那么多的帅小伙儿,你找谁不行啊,何苦找我呢?真的,我求你了,算是当哥哥的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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