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行，买了两块废料还这么高兴。”李宵华听说了他们买石头的过程，忍不住摇着头笑了，但却没有什么看低的意思，反而觉得张健人品高洁，生性善良，是难得一见的有良心的商人，难怪和自己这么投缘。
至于安觉，段峰老来收徒，秉性自然也差不了，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你们抱在手里也不方便，要不然干脆去切了？”李宵华建议道。
安觉和张健刚才买石头就图个高兴，现在解石也没什么意见，跟着李宵华找到夜市上唯一以为解石的摊子，把石头递了过去。
“哟呵，这是老薛头那儿的吧，老板怎么买了他的东西，他那儿基本上都是废料，没有一丁点翡翠。”解石师傅明显认识那面貌黝黑的摊主，笑着吐槽了一句。
张健无所谓的摆手道：“没关系，就买来玩玩的。”
“您这心态好，那我就上手切了？”
“切！”
“大家快来看啊，这里有人解石了！”
“唷，这两块石头看起来不怎么样啊，怎么还有人买，别是让人给骗了。”
“哎哎，别胡说，这里可是夜市，什么骗不骗的，人家愿意买，且看着吧！”
“我看悬，这表壳一看就没什么表现，估计是一片灰。”
张健和安觉听着众人的议论没什么反应，心态稳着呢，不怕切垮了。
“来咯！”解石师傅吆喝一声，把刀口对准了石头的中间。都说了是废料了，还费功夫画线干什么，直接就从中间切开。
“怎么样，怎么样？”
“谁把灯给打亮一点，什么也看不清啊！”
解石师傅伸手摸开切面，眯眼一看，顿时露出呆滞的表情。
“怎么，垮就垮了吧，我看看。”张健上前一步，俯身打起手电筒，对准切面照射下去，瞬间抽了一口气。
“出绿了？”安觉见他这个反应，眉梢一挑。
张健拧着眉梢像是不相信，把半块石头递给她，“你瞧瞧，这颜色有点怪，但应该是翡翠没错吧。”
安觉虽然资历浅，但因为有位面玉石交易平台在手，倒是在学习时见过海量照片，什么品质的翡翠都见过了，因此看到这个切面上展露出的颜色，并未露出特别惊讶的神态。
“这……莫非是？”但这个颜色实在少见，她仔细看了半晌，任由心脏跳的砰砰响，也不敢妄下定论。
张健面色凝重的掏出一块手帕，把切成两半的石头包了起来，对解石师傅说：“剩下的这块也一并切了吧。”
“哎哎，好。”他大约也是没见过这种颜色的翡翠，愣了会儿神。
刚才切的浑身发黑的，现在切的是那个腊皮的。
解石师傅的动作明显比之前小心了很多，但挠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画线，就听安觉道：“给开个窗吧，就从这儿切。”她在石头上比划了一个范围。
解石师傅松了口气，生怕自己擅作主张把人家的翡翠给切垮了。这一刀下去，眼前就是一片灰，连半点玉肉都无。
“看来这块是没有了，直接从中间来一刀吧。”安觉果断的说。
解石师傅按她所说从中间剖开，仍旧是一片灰。
安觉笑了笑：“我就说嘛，哪来的那么好的运气。”
张健付了解石的费用，拉着安觉往回走。安觉潮湿的小手被他干燥温热的大手包裹着，脸颊瞬间飞上一抹嫣红，但因为四周昏暗，旁人都看不出来。
她心头炙热而柔软，悄然仰头，看向张健的下颌，觉得他似乎比前两年长的更英俊了。深邃的五官越发立体，鼻子英挺，额头宽厚，剑眉星目，已然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张健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问：“还逛吗？”
安觉摇摇头，“不逛了，我们去夜市门口等段爷爷他们吧。”
这次夜市的收获不小，单单是张健手上的这块翡翠，就很值得他们研究一段时间。
张健把外套脱了铺在地面上，让安觉坐下，自己则一屁股坐在了石板上。
这里有两盏路灯，光线竟是比夜市里面要好的多。
安觉抱着切成两半的黑家伙看了起来，迟疑道：“这会不会是卯水？”
“卯水翡翠？有点像啊。”张健低声嘀咕，回忆起卯水翡翠的特点，“卯水的颜色一般呈灰色，要么是蓝灰，要么是绿灰。但我觉得在灯下看还是差点，还得明天白天在太阳光底下仔细看看。如果真是卯水，要想分辨也不难，切个小薄片下来，0.03mm，置于偏光显微镜下观测，能看到翡翠密集的网状微细裂隙中充填着许多蓝灰或绿灰色的微小鳞片变晶。”
“但现在我看着又不像是卯水了，如果是卯水渗透，翡翠内部与表层会有不协调的现象，边界会呈锯齿状、不规则状。你看这个边界，是锯齿的吗？”安觉问他。
张健也想不通了，“看起来边界挺圆滑的啊，这还真是怪了。但这颜色确实奇怪，我拿远了看有觉得有些发蓝，还有点玻璃地的通透感。”
安觉把石头包好，说：“还是等明天吧，有段爷爷在，一定能看出来这是一块什么翡翠。”
不久段峰就走了出来，听说他们得着一块颜色奇特的翡翠，猎奇心起，“也不用等到明天了，现在我们就回酒店，把灯都打开，我就不信还辨认不出这是什么翡翠了！”
他刚才以肉眼观察，也拿不住这是什么种，什么颜色，却因为这样，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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