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颠鸾倒凤, 春光从鲛绡帐透进来, 柔柔的撒在那人的面上,薄唇挺鼻,长眉凤目,即便是睡着了也依旧是俊秀如斯。
他对那样的事情一向贪恋, 又得她配合, 至日光大亮方休,西泠月却不似以往困倦不堪,大概背负了那样沉重的事情,即便她这具身子坏掉,大抵也是再睡不下的罢。
金镶宝石桃蝠簪已经攥在了手心里, 这是昨夜他急切, 不曾在床榻外拔下的,也不必再等上山, 如此一了百了倒也是好的。
心中是滔天的仇恨, 那簪子也已经缓缓抵到了他的脖颈边, 可看着那张脸, 尖利的簪头在不住的颤动, 她竟然还是下不去手!
微重的气息响起, 那人眼睫颤动,似要醒来,西泠月压下心头的愤恨, 将那簪子扔到了一旁, 趴伏到他的胸膛上。
果然下一刻那握着她腰的大手就动了起来, 慵懒的声音也在头顶响起:“月儿?”
西泠月朦胧的应了他一声,脸便被他捧了起来,正对上那一双幽深的凤目:“月儿今日怎么醒的这样早?身子还能受的住么?”
又是一夜极乐,摄政王通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爽的,一早醒来便见他的人儿乖巧的伏在怀中,更是满足又意动。
她还是羞怯,耳根子都是红红的,推着他,娇声要起来:“昨日你应我要出去游玩的……你好容易应我……”
摄政王听的哼笑出声,将她往身上箍了箍:“个小东西!你求我的哪件事,我没应过?惯会给我安罪名!”
惯会给他安罪名!
隐在锦被下的手缓缓攥了起来,满腔的恨意快要迸发出来,西泠月忙将脸埋入他的胸膛:“那我央求夫君不再有图谋江山之心的事儿呢?”
他原本抚着她长发的手猛的一顿,停了好一会儿才道:“月儿不是要给为夫一些时日考虑吗?”
还是要考虑吗?应是还未曾想到如何再骗她罢!
桃伊说的话,其实也是有道理的,他这样的人,是绝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江山帝位的!
罢了罢了……
与其等他想到法子再来骗她,而后再将阿洲也害死,还是现下一了百了的好!
西泠月垂下眸子,在他的胸口上低低的“嗯”了声:“月儿等着夫君……”
因这一句问话,鲛绡帐中旖旎的气氛也渐渐消退,摄政王许久没有说话,破天荒的未曾再痴缠,半晌方揽着西泠月起身:“不是说要去登山么?去的晚了,可瞧不到好的景色了。”
西泠月配合着他应声,由着他为她穿上青莲镶边直提宫纱衫,冰纹雾的纱裙,又抱去了梳妆台上。
他惯常做这样的事儿,今日也没生疏,亲自为她梳发髻,递了支嵌宝石点翠花簪,见已经妥当,西泠月待要起身,却被他抬手止住,俯身在她耳边笑道:“月儿上次贴的花钿甚是美妙,这次为夫替月儿上妆可好?”
西泠月想了想点头,人生的最后一程,装扮的妍丽一些也好。
他却不是拿绿萝剪好的花钿,而是自己执了细笔,沾上那红艳艳的胭脂,描画上了她的眼尾:“花钿有些刻板,远不如描画上的灵动,一早便想为月儿描了,如今总算能得偿所愿……”
并不复杂,寥寥几笔便勾出了个火纹,将那双水盈盈的眸子也带的绚丽起来,眉头微动,火纹便也随之而动,单单只看这一双眉眼,就能将人的魂魄给勾了去。
摄政王瞧的痴迷,俯身亲上她的眉心:“我的月儿甚美……”
西泠月笑了笑,见他身上还只是草草披了件月儿长衫的寝衣,露着一大片精壮的胸膛,便起身往紫檀凤纹立柜去,选了件蜀绣云纹银白色大袖衫过来:“夫君穿银白色好看,朗朗如清风明月一般。”
夸他好看?还为他挑选衣衫?
摄政王微怔,而后嘴角控制不住的扬起,将她一把揽到了怀中:“月儿再说一遍,我如什么一般?”
她羞红了脸,低下头不敢看他,只是软软道:“往常总是夫君替我更衣,这次就让我也为夫君更一次吧。”
这样的乖巧可人,哪个儿能不应的,摄政王即刻张开了手,直直的看着她一件一件的帮他穿上衣衫。
幽香甜软就在身侧为他忙前忙后,待那最后一件,她亲手为他挑选的蜀绣云纹银白色大袖衫穿到身上,摄政王终是忍不住将她又抱去了床榻上,一番亲吻摩挲,刚收拾好的发髻衣衫又乱了去。
待那人终于收了性子,又重新梳妆整服,服药用膳后,太阳都升到了正当空才终是出了府门。
府门外头停着辆阔大的马车,西泠月顿了下,拉住身旁人的手。
摄政王低头:“月儿?”
西泠月咬了咬唇,靠近他,似依偎在他怀中一般,声音也软的不像话:“昨晚说过的……我只想和夫君在一起,不想有旁人……”
摄政王便顺手将她揽到怀里:“月儿说的话,为夫自然记得,不过多个车夫,到了地方让他在下面等就是了。”
怀中的人儿小脸儿通红:“那也不是两个人,咱们骑马好不好?只咱们两个,寒池也不要带!”
摄政王有些稀奇:“月儿为何忽然想这般?”
她抿了抿嘴抬手环住了他的腰:“只是觉得夫君前两日为我撑船、捉青蛙、舞狮,都只是咱们两个人,我……”她顿了下面色更红,声音低的好似蚊讷:“我喜欢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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