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国岛”收容甄别中心拍摄的监控视频非常清晰,整个过程让见多识广的矢野博也不禁暗自心惊,额头微微冒汗。
只见,从监禁室内被带出来的两名“待甄别”者一前一后在走廊里蹒跚前进。他们的手上都和脚上都佩戴了专用软质镣铐,这种镣铐质地轻便,也不会发出金属械具那令人难受的摩擦声,而且镣铐内部安装了专用无线装置和安全芯片,不用钥匙打开的话,即使犯人逃脱,也可以被轻松定位行踪。
“豆丁丁”就是两个“待甄别”对象里的一员。他在这座监禁中心里已经关了三天半,眼下被带走,就是去接受来自东京都“满荣调查株式会社”调查员的亲自询问。
至于另一个被带走的“甄别对象”,则是货真价实的东瀛国人。只是他的精神看起来不太正常,眼睛视线歪斜,嘴角流出长长的口水痕迹。
“快走,快走,否则给你们吃点苦头”
两名看守一前一后押着自己的囚犯,走在后面的看守大声呵斥,并不时伸长胳膊,挥舞着电警棍,让电流在带着海风味道的潮湿空气里发出“吱吱,吱吱”的尖叫。
“嗨,三木,你知道那个调查会社的家伙是什么人吗?看起来,警务长阁下对他都很有礼貌,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两个看守相互搭着话,他们大约是在此前的审讯你发现豆丁丁听不懂东瀛话,所以也就没有丝毫防备。
“嗯,这个嘛,听说和皇室有关系,这个调查社,和昭和时期的黑龙会差不多,非常厉害,我们还是担心点,不要得罪。”
“哎呀,真是臭啊,我知道了,一定又是这家伙把屎尿弄到自己身上了,可怜的东西,头脑出了毛病,真是个白痴呢。“
两人边走边说,走在前面的看守掏出手帕捂住嘴巴和鼻子,以抵挡从身后传来的臭气。
他们都知道,这臭味就是从那个精神不正常家伙身上散发出来的。
豆丁丁的头低着,他神情呆滞而木讷,全身上下无不显示出一个从海难中侥幸逃生,精神和思维还处于半停滞状态的可怜虫所应该具有的状态。
“啊,啊,我的肚子,疼死了,啊呀“
突然,走在前头的精神病囚犯抱着肚子蹲下来,还没等大家明白过来,一趟黄色的粪水和杂物已经从他的裤子里冒了出来。
顿时,臭味在狭长的走廊中弥漫开来。
“哎呀,八嘎,混蛋,混蛋“
两个看守可受不了这个,他们捂着嘴巴,纷纷向后退开。
豆丁丁却恍若未觉,他还是低着头,呆呆地,惯性地继续向前走了两步。
就在这时候,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了。只见,前一秒还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叫疼的精神病囚犯忽然从地上站起来,也不去管身上的脏东西,只是疯狗一般地扑向迎面走来的豆丁丁。
他的动作幅度很大,整个人恍若进入了癫狂状态,全身用力将豆丁丁扑倒在地,然后整个人压上去,一双沾满了脏东西的大手掐住豆丁丁的脖子,嘴巴中叽叽呀呀地吼叫着什么
“你要杀我,你要杀我,我要先杀你,我要先杀你“
豆丁丁的脸色立刻变了,他原本黑黝黝的脸膛立刻变得苍白起来,嘴巴中也发出“喝喝“声。看起来,只要再有十几秒钟,他就会被这个精神病掐死。
“哎,走开,走开“
这时,两名看守反应了过来。他们原本不想上前干预,在甄别中心内,囚犯们之间为了食物,香烟,甚至手纸相互搏杀,是经常发生的事情,看守之间也以此为乐,仿佛欣赏某种表演似的。
可是,豆丁丁是东京来人要求带过去接受审讯的。要是在他们的押送之下出事,甚至送命,万一上司责怪起来,他们不但会丢了饭碗,还可能面临更加严厉的刑事处罚。
终于,走在前面的那个看守扑了过去,他的年龄较小,资历也比较浅,万一出事,第一个顶缸背黑锅的,非他莫属无疑。
“让开,松手,你这家伙“
他先是呵斥,看没有效果,终于伸出电警棍,在精神病囚犯后背上不断“吱吱“放电。
说来也奇怪,在平常效果很好的电警棍这时候就像是烧火棍似的,除了电流噪声之外,竟然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混蛋“
看守着急了,他伸出胳膊,左右环抱住精神病囚犯的腰,希望把他从豆丁丁身上拉开来。
“啪啦“
一声断裂音传来,精神病囚犯手上的软质手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被这家伙拦腰掰断。
他手铐一松开,立刻从豆丁丁脖子上移开,闪电似探入身后抱着自己的看守右边腰带位置,随着一声大叫,竟然拉断了金属保险绳,将看守佩戴的一支东瀛国产左轮手枪握在手心里。
“啊,啊“
看守大惊失色,他目瞪口呆之极正要向后退却,冷不防,精神病囚犯竟然熟练地打开保险,张开手枪机头,然后扣动了扳机。
“啪啪啪“
爆音在走廊中炸裂开来,三颗子弹打飞了两枚,最后一颗击中了看守腹部,他痛苦地瘫倒在走廊上,捂着不断喷血的肚子来回滚动,嘴里发出凄厉之极的叫喊声。
“呜呜呜呜“
警铃和警报在走廊中到处响起来,不远处的应急门被从里面打开,十几个手持防暴枪和盾牌的看守冲出来,将精神病囚犯团团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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