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曦众人驾驶唯一幸存的防地雷车迎着敌人坦克冲进小镇子里,这个举动堪称冒险,而且是天文等级的生死赌博。
刚才车队遭遇了爆炸当量接近500公斤到吨级之间的路边爆炸物袭击。要不是莫文曦高度警觉,发觉那个当地孩子坐在废弃校车边的独自玩耍的画面不正常,及时转向冲下公路路基,这会儿恐怕也变成了一堆金属垃圾中的模糊肉块。
战场中就是这样子,也许前一分钟你还在哈哈大笑,后一分钟已经脚踏天堂之路了。
越靠近小镇,空气里血腥味和火药味也越发浓烈起来,视力出众的莫文曦很快就破解了小镇居民的去向之谜。
原本生活在这里的近千当地居民不是被砍断脑袋,就是身体上钻满大小不一的血洞,掩面朝天的躺在道路旁,院子里,水井边,尚未凝固的血液还在流淌,吸引了大群嗡嗡之叫的苍蝇大快朵颐。
莫妮托,肖教授都愤怒了,眼前凄惨的景象刺激了他们的神经,激发了身体中的血勇精神。
“哒哒哒,哒哒哒”
重机枪子弹拖着尾焰,愤怒地,狂叫着射向在小镇道路上零散出现的武装分子。
“老李,呼叫支援,我们冲不出去的”
莫文曦虽然愤怒,但她并不是在乱打,而是每打出一次长点射之后就间隔数秒钟,这样方便重机枪散发热量,否则机械很容易因为过热膨胀而出现故障。
利用给机枪散热的空挡儿,她把身子缩回车厢内,大声对守在电台位置上的李卫新说。
老李什么都没多说,他只是用力点点头,双手在伸过头顶做了个干净利落的比划动作。
莫文曦深吸一口气,她在操作重机枪的时候都刻意屏住呼吸,否则早就被火药气体的味道弄得无法呼吸了。
保安队长李卫新开始操作电台呼叫,在莫文曦提醒之前,这位前海军陆战队特别任务连的侦查排长已经知道这辆车是无法驶出包围圈的。
小镇前方是新修建的建筑区,那里有未完工的医院,学校和其他设施,离开这里的唯一途径就是从建筑区拐弯,开上延伸出去的沙漠公路。
问题是,要从建筑区经过,首先要穿越一片非常广阔的空场。
这里是内战爆发前规划的卫星建筑区配套设施,一个可以停下上百辆汽车的停车场。
从防地雷车四周的镜头捕捉中,李队长已经看到土黄色的“乌龟壳”隐约在停车场上前进,后退,转弯,迂回。
这是标准的城市范围装甲作战标准流程,坦克以主炮为先导,加上并列航向机枪辅助,堵塞,截断对手前进道路,并伺机消灭。
防地雷车上的两挺12.7毫米重机枪对付零散武装分子还可以胜任,但在M60A3坦克面前,是绝无胜利希望的。
李队长刚才给莫文曦比划手势的意思就是他的战术规划,利用车体坚固的优势,在小镇子老建筑区内转圈,在这样环境内坦克发挥不了火力优势,而他们的机枪可以歼灭武装分子步兵,坚固的车体面对敌人子弹也是毫无在乎。
但是,这样捉迷藏的生死游戏注定失败是自己,唯一不确定的也只是举起白旗前苟延残喘的时间罢了。
“快,快过来接应,否则我们就要拜拜了,全拜拜,一个不剩”
李队长面对生死并不如何恐惧,他这个人和那些手下兄弟一样,选择这份危险工作的目的,除了丰厚报酬外,更重要的就是满足“打仗”欲望。
不可否认,对大多数平凡人而言,流血是危险的,是可怖的,但对有些人来讲,却是兴奋刺激的。
李卫新就是这样的天生战士。
他反复发出呼叫,幸好车上安装的“东宇”战场通信电台系统足够可靠,求救信号很快得到了阿布辛贝城内地区总部的回应。
“好,什么?”
“好啊,可以,让这帮狗崽子尝尝滋味,好”
和地区总部的同事联络了一会儿,他们给了李队长等人出乎意料的答案。
“咚咚咚”
他用力砸了砸车顶,这是信号,让车顶操作机枪的人赶快回来。
李队长对着莫文曦说了几句话,很简单,几乎都是军事术语,还比划出一连串动作。
其实,在眼前这份高度危险的场景中,依靠着浑身荷尔蒙刺激的他已经失去了战斗外的思考能力,他也不想想,顶着无国界医生身份的莫妮托,怎么能听得懂这些内行话呢?
张婉婷紧紧蜷缩在吊篮式座椅里,她一言不发,却将这份怀疑留在记忆深处。
“我靠“
突然,肖教授从车厢外的射击位置上退下来,他胳膊上的外衣似乎被用力撕去一截,红色血液喷枪一样狂飙出来。
老教授毕竟反应慢了些,他被一枚7.62毫米子弹斜着擦过去,一大块肌肉混合着骨头碎片和青色静脉血管暴露立刻四散飞出。
张婉婷从座椅上滑下来,她半跪着前进,熟练地找出车厢壁上的急救包,开始帮助肖海鹰处理伤势。
莫文曦也从机枪射击圈上滑下来,她飞快地卸下插了陶瓷护板的防弹衣,又将护住整个头部的复合防弹头盔解下来。
然后,她找出一块黑色头巾抱住短发,看起来和当地妇女的装束有了两分相似。
李卫新不再呼叫,他戴上头盔,几乎闭着眼睛就给机枪装上新弹链,又用力甩了甩弹药,确保供弹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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