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上,小青忍不住笑道:“岳哥,那个清虚子道长似乎对杜大小姐有意思呢。”
说完,忍不住莞尔,因为杜莺的美貌能干,小青多少还有几分嫉妒的意思,如今见了清虚子的样子,竟然放了心,因为……杜莺对清虚子那昭然若揭的心意,似乎并不拒绝哦。
难不成这位郡主之女,想嫁给道士?
其实按照惯例来说,嫁给道士不是没有,但是清虚子既然是御封的国师,并不是一般的道士,娶妻的话,怕是不太容易,也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样的公案来呢。
正在哪里狗血意淫,忽听岳东开口道:“青弟,杜莺的房间里并无其他人。”
小青一怔,看着岳东,见岳东脸色有些苍白,在阳光底下,再也不是那种硬朗健黑的样子,握住岳东的手,没有作声。
这事是很诡异,可是还不足以让小青魂不守舍,她是想通了的人,哪怕真的有鬼,也要按照推理的路子来,所以她并不怕。
“杜莺……不可能会唱曲。”岳东又道。
小青“嗯”了一声。
杜莺是大家小姐,戏子可是贱业,是不可能会唱曲的,虽然她生母是戏子出身,正是因为如此,杜棋越不可能让学会唱曲。
“青弟当时听的曲子,是刚学之人唱的吗?”岳东又问道。
小青知道岳东想问什么,她凝神想了想,欲待说“是”,可又觉得不妥,因为明明不是。
“不是。”小青决定说实话:“不是刚学之人,唱功深厚婉转动听,一看就是浸淫多年的行家。”
岳东的身子一颤,停住了脚步,怔怔站在那里,彼时,两人正站在游廊上,阳光从栏杆外晒了进来,笼罩着岳东,留下长长的影子,伴随着花枝,摇曳。
小青低头看着那影子,没有吱声。
这件事,她解释不清,又能说什么呢?怕是越解释,越不通。
“所以,青弟。”岳东转过身来,摁住绣春刀道:“青弟也信了吧?”说完,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来:“现在我们可以把这事禀告给太子殿下了,郡主确实是鬼附身,清虚子道长和慧能法师正在这里捉鬼……怕是人手不足,让殿下再找些能人异士来才是。”
小青听了这话,不知为什么,有点想笑。
“青弟不信?”岳东看出小青的意思,走上前道:“这可是你亲眼所见。”语气低低的,带着几分恐惧:“就像那夜一样,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是万万不信的,可是是真的,我亲眼看到人没了,你我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小青喃喃“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八个字,不知为什么,心中一动。
“你还不信?”岳东不知为什么,忽然怒了道:“你这个自以为是的人,就相信你自己那点本事?这么多事实摆在眼前,你就是不信吗?傻子,傻子!”
小青没想到岳东会忽然大发雷霆,吸了口气,想说什么,却咬了咬嘴唇,懒得理他,转身而去。
……
小青站在花园那扇角门前,推了推那门。
门是从里面关着的。
小青推不开,走到墙角那边,看着墙并不高,踩着石头就能翻过,便爬了上去,见两个婆子正坐在门口晒太阳聊天,是个很偏僻的院子我,对面是个祠堂,门窗都是封着的,两个婆子正在门口的阴凉处聊天。
“你说什么时候能行啊?”
“谁知道呢?”
“只能等老爷吩咐了。”
“哎,这鬼地方。”一个婆子掏出扇子,猛烈闪着:“我晚上差点被蚊子吃了,想让那边弄点蚊香来,却又不敢惊动。”
“快别作了。”另外一个婆子嗑着瓜子道:“老爷给我们这么多钱,不就是要管住嘴吗?外面来了那么多人,一旦有个好歹,我们的命都不够赔的,你别弄什么蚊香了,先忍几天,吃不了你这老货!”
小青静静听了一会儿,爬了下来,掏出那“娃娃调”来,认真又读了一遍,却始终没有解开。
这里面有什么古怪呢?
岳哥说,大户人家总有些阴私,最好别管,不管是不管,可是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有联系吗?
她在墙边站了许久,感觉太阳越发耀眼,几乎要晒晕了,这才转身而去,在园子里逛了一会儿,见中间有个小亭,走了进去,坐下,托着脸,看着那三个字……
“笙爷,笙爷,别跑啊。”
桃树林里忽然钻出一个小男孩,探头见这边有人坐着,唬了一跳,忙站住了。
小青抬头看着男孩。
男孩也看着她,苍白的脸,幽幽的大眼睛。
“哎呀,爷,慢点。”旁边的常嬷嬷带着几个丫头赶到了,见到小青,忙站住道:“哎呀,青爷,您这是……”
“我逛园子呢。”小青站起来,走到杜笙跟前,抚摸着他的头道:“这孩子可好些了?”
常嬷嬷笑道:“昨儿吃了安保丸,好多了。”
“那个药,大小姐不是说,不用吃了?”小青看着这男娃子真是古怪,只是不说话,幽幽看着人。
常嬷嬷没想到小青还想着这个,怔了怔,道:“我一直给他吃惯了呢,不过也没得吃了,已经吃完了,郡主这边病着,也没法从宫里头拿药了,唉,家门不幸,怎么就又造了这么一出。”说着,不停地摇头。
小青是个有心的,拉着杜笙的手,走到旁边的石墩下坐下,道:“嬷嬷在府里头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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