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鬼附身？”
岳东与小青对望一眼，看着杜棋。
说起被鬼附身之类的事情，小青倒是听过许多次的，然而从这位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口里说出来，却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什么鬼？”小青忍不住开口问道。
杜棋深深地看了小青一眼。
“不好意思，驸马，我……有些好奇而已。”小青喃喃解释
“没什么，太子殿下让你们来，想必是这个意思。”杜棋挥了挥手，叹了口气，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仿佛在思索着什么，走到了一半，看这那婆子，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不知道为什么，又转过头来，看向了大家。
“各位想必都知道了，郡主从前是洪武爷最宠爱的孙女。”
众人对望一眼，点头，只有小青莫名其妙。
“青弟，你有所不知，承平公主当年是洪武帝最喜欢的孙女。”岳东知道她失忆了，很多常识不懂，因此解释道：“当时洪武爷为了照顾这位，一直养在宫中，年轻轻就封了分位，恩宠竟然是其他公主所不及的。”
小青听了，点头道：“郡主殿下的性子一定招人喜欢。“
岳东微微一笑，心道青弟也学会拍马了，其实他知道小青的意思，小青也知道他的意思——既然是恩宠集于一身，自然是张扬跋扈的性子，什么都不管不顾。
杜棋听到这些话，却只是叹了口气：“郡主嫁过来之后，颇识大体，贤良淑德，在我出海远航之时，对我和孩儿们都很好，尤其对笙儿照顾有加，比亲母不及，我虽然不再入仕，却也过得其乐融融，然而，一个月前……”
“我半夜醒过来，居然不见了郡主，便起身去寻找，却感觉屋子里没人，便出了屋子，问丫头婆子，郡主去哪里了，大家都说郡主沿着游廊向后面走去了，吩咐她们不要跟着，她们就没敢跟着。”
我一听不好，忙跟着下了游廊，向后院的仓门走去，进了垂花门，见一个院子里隐隐有灯光，一个人影映在窗前。
我心里好奇，不知郡主这是要做什么，便走到门前，敲门问，郡主，你这是做什么？怎么不会来歇息？三更半夜跑到这里来？
郡主就坐在那里，像是傻了一般看着那灯火。
我感觉有点不妙，忙推门进去了，她听到动静，慢慢转身看着我，神情十分古怪，茫茫的，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想，忽然，眼泪流了下来，口里念道，“杜郎。”
我一听，脑袋嗡地一声，因为这么称呼我的人，这世间只有一个，就是我死去的前妻程婉儿。
我当时十分害怕，问她道，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谁知道她一直哭，走过来道：“杜郎，杜郎，我终于回来找你了。”
你不知道，当时她的神态，她的举止，以及那眼眸，跟我前妻是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什么不同！”
小青听到这里，不由毛骨悚然：“真的是一样的吗？有什么破绽吗？”
杜棋沉吟了仍会，摇头道：“没有，只是感觉她很兴奋，久别重逢的兴奋。”
“你什么反应？”小青奇道。
“我？”杜棋苦笑道：“别看我是个男子，当时也吓得六神无主，只抖索着看着她，问她到底是谁，她说，我是程婉儿，你不知道我了吗？相公，自从几年前一别，我很想念你呢？也不知道你想念我吗？”
“我当时听了这话，就懵了，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郡主在跟我开了玩笑，然而不是玩笑，看她的眼神，绝对不是玩笑，是认真的！”
“然后呢？”小青问。
杜棋道：“我就哄着她回去睡觉，她晚上躺下了，还念念叨叨的，像是回忆着从前的事情，事情一分一秒都记得的，我当时本来是似信非新，便让她先休息再说。”
“第二日，我很快就醒过来，很快郡主也醒过来，一切如常，根本就没有什么附身。，我当时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就没有放在心上，然而后来有次，我去了书房，见郡主郡主竟然在里面“咿咿呀呀”唱起戏来，她嫁过来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她唱戏过，而且唱得婉转动听，根本就不像是新手！。”
“唱戏？”小青奇道，说完，抬头看了清虚子和慧能，大概他们早就来了，这些事情早就听说了，所以不发一言，只静静听着。
“是啊，我当就懵了，问她怎么了，她抬起头看了我一样，那摸样，跟我先前妻子的神情，简直一模一样，若不是我妻子是自己收敛入棺的，我几乎以为妻子已经回来!“
“所以你们才请了道长和法师？”岳东一直静静听着驸马说话，此时他稍微停顿，终于插口问道。
“是。”杜棋点头：“我怕郡主出事，上了折子对圣上说了，圣上派了道长和法师，太子殿下听说此事，也十分欢心堂妹安康，说他这边正好有两个厉害的锦衣卫，专门破诡异之事，便让岳大人和青大人也来了。”
岳东与小青对望了一眼。
“郡主现在如何？”小青问道。
“郡主也不是时常发作，可是发作起来，十分恐怖，她若是连我都认识还好说，可是她什么记得，从前的所有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连同只有我们夫妻之间的私密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杜棋叹了口气。
小青皱了皱眉。
杜棋以为她不信，指着那婆子道：“王四婶，你是婉儿的贴身嬷嬷，你来说。”
“是哩，是哩。”那王四婶连忙点头道：“那摸样，那身端，和说话的样子，跟先夫人一模一样，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说着，眼泪流了下来，用帕子擦着眼。
“开始驸马爷说了，我还不信，现在是信了，总而言之，我相信先夫人回来了，那个……果然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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