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大人。”魏同知开口问道:“您是怎么猜出的这易容术呢?”
广场之上,不论什么样的问题,小青都对答如流,可是问到这个时候,小青竟然没有回答,因为她没法回答——石强的案子,她猜凶手是石勺儿,丘师爷的案子不用说,牢房下毒的案子,她推断出有可能是夏明,然而这三个案子之间的联系,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她惴惴不安地与夏明接触,终于因为夏明给自己的手帕,让她知道了真相。
手帕上的味道很特别,这种味道不是夏明身上常带的味道,而是一种古怪而音隐约的药味,这种味道她只在一种时候闻过,也就是那天晚上,她看到那个女鬼石勺儿的时候,惊心动魄里,让这个味道特别显明。想要解释为什么出现两个石勺儿,除了鬼咒之外,就是易容术,那个味道现在就在自己手帕里,小青在心电转念里,终于明白了这个局。
只有易容术,才把三个字串了起来,也只有这个,才能解释为什么会同时见到两个石勺儿。
小青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向绑着的石勺儿看去,石勺儿满身都是狗血,身下则已经被烧焦了,披散着头发,确实是女鬼的样子。
看着这样的石勺儿,小青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看向了沈徽,
见沈徽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又不像看着自己,也不知想什么,正在这时,忽然不远处来传来马匹的声音,府衙的街头拐角,忽然拐过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岳东。
“岳哥。”小青喊了一声。
岳东见到广场上这么多人,有些吃惊,赶忙下了马,飞快地走了过来,问道:“青弟,怎么回事?”说着,抬头看着木桩上的那两个人,看到石勺儿的时候,皱了皱眉,看向了沈徽,正要问:“知府大人,到底怎么回事?”
却见沈徽发疯一般向自己身后的车厢冲去。
小青看着那车厢雕着花,像是女子做的车马,心道那个傅夫人不会又弄了一个丫头来吧,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问道:“岳哥,车厢里是谁啊?是位姐姐吗?”
谁知岳东摇头道:“没人。”
“没人?”小青咋舌道:“怎么会没人?”
没人你干嘛拉着这么漂亮的车厢回来,说着,她回头看了看后面,跟着岳东的锦衣卫都下了马,可是都没过来,沈徽则跟疯了一般,把车厢的车帘打开,瞪着眼看着,整个人像是木雕一般,一动不动。
“怎么了这是?’小青轻声问道。
忽见人群里出来一个人,跑到岳东跟前,低声说着什么,大概就是刚才发生的事情。
小青看了看那人,见其穿着布衫草鞋,样子很是普通,知道这是岳东留下来的暗探,大概是为了保护自己的。
那人把刚才的事情飞快地禀告了岳东,岳东也是十分吃惊,不过更多的是欣慰。
“青弟。了不起。”岳东听完,走了过来道:“厉害,厉害,我真真是万万没想到的。”
小青听了这夸奖,不过一笑,指着那车厢道:“岳哥,这是怎么了?”
岳东道:“我在应天府随人迎驾,后来太子殿下安置在报恩寺,我想着这边的案子还没了断,你的病也没好,便跟上峰请了假,又回来了,正在路上的时候,有人飞鸽传书,说让我到荒野坡那里拉回一辆车厢,只要拉这个回去,自然明白怎么回事,我检查了一下那车厢,感觉像是宦官女子的家眷所用,可是不知是做什么的,就顺便拉回来了。”
小青听到这里,甚至忽然一震。
岳东就在她身边,感觉到她的震动,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小青?青弟?怎么了?”
小青不答,只是摇头,摇头,忽然咧嘴一笑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岳东看着有些渗人,忙捏着她的手道:“你明白什么了?怎么回事?”
小青不答,只拿眼看着木桩上烧了半截的石勺儿。
岳东顺着她的眼眸看去,见石勺儿那惨状,摇了摇头,又问道:“怎么了?”
“那不是石勺儿……”小青轻轻道。
岳东听了这话,瞳孔立时放大了道:“你说什么?”
“我说她不是石勺儿。”小青一字一句道:“她可能是沈徽的女儿沈悦。”
“啊?”岳东脑袋“嗡”地一声,有些反应不过来道:“你的意思……石勺儿被掉包了?”
“是。”小青点了点头,似乎因为这个真相太过震惊,让她的身子不停地颤抖。
正在这时,忽听沈徽发出一声可怖的尖叫,一转身,快步向那个木桩走去。
“岳哥,快。”小青喊了一声。
岳东反应过来,忙跟着要过去,却见沈徽已经走到了石勺儿的木桩前,扑到木柴跟前,爬到了那桩上,撩开了石勺儿的脸。
石勺儿整个人泼了狗血,所以看不清面目,沈徽疯狂地用袖子擦着,擦着,最后,那张脸渐渐显出真正的面目,倒像是石勺儿的摸样。
岳东在下面看着,心里正疑惑小青为什么说,这个人是沈徽的女儿沈悦,忽听“哗啦”一声,整张人皮被沈徽扯了下来。露出一张绝色而娇美的脸,岳东虽然不认得,可是知道,那绝对不是石勺儿!
“沈大人……”岳东上前,颤声道。
沈徽却像是傻了一般,还用力用袖子擦着那张脸,仿佛要把那张脸再擦下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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