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陡然一静。
罗雪表情空白了一瞬,然后她扯出一个难看又苍白的笑容,“江哥,你在说什么……?”
俞涉江紧紧地盯着她,又问:“是你吗?”
罗雪的脸色僵硬又难看,她语气都十分苍白:“我没有,江哥你相信我,我没有……”
她锲而不舍要去拉他的手,可俞涉江没让她碰到。
五年相处,足够让俞涉江了解她平时的习惯了,刚才她的反应,已经给了他答案。
他脑子一阵阵尖锐的疼痛,几乎要站不住脚。
真的是她……真的是罗雪!
她做了什么?
迟迟当初,有多么绝望和痛苦?
他本该是她的保护伞,他本该保护好她的……可他冤枉她,对她失望,让她那样伤心,她被人伤害的时候,他不仅一点不知情,还和谋害她的凶手结婚成了夫妻!
“……江哥!”罗雪看着他的神色变化,满目都是恐慌。
“涉江,你说什么呢?小雪现在情况不好,你别乱说惹她伤心啊!”其他人都围上来,站在罗雪那边,帮她说话,指责他不该说那些无关的事,不该说罗雪不想听的话。
见罗雪情绪激动,罗雪的母亲甚至怨怪道:“涉江,有什么事不能等小雪好了再说吗?小雪刚刚失去了孩子你知不知道?结果你不仅不心疼她、不安慰她,还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刺激她!那也是你的孩子啊,你难道就一点不在乎吗?”
罗雪也满目的失望和委屈。
俞涉江神色却不见丝毫波动,受到的冲击太大,他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整张脸都是麻木的。
他看着罗雪,那眼神仿佛看一个陌生人,没有丝毫温情和怜爱,有的只有冷漠,以及……几乎难以察觉,却灌满了他一颗心的,恨意。
罗雪恐慌又不安,她感觉到,俞涉江对她的所有在乎,好像就在这一刻,彻彻底底地远去。
“江哥……”
她伸出手去,快要碰到他的衣角。
俞涉江忽然后退了一步。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阔步离去。
“江哥!”罗雪挣扎着坐起来,嘶声大喊。
俞涉江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背影就这么消失在她视线里。
罗雪脑袋瞬间就空了,她听不见周围人的关心和安慰,她整个人都颓靡下来,没有力气一样塌下了肩膀。
满目的空茫无望。
……
春溪去找了路遥,从公司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份解约合同。
上了车,她随手将合同扔到一边。
“去哪里?”驾驶座上的戴诺问她。
春溪说:“我想自己随便转转,散散心,你回去好吗?”
戴诺当做没听见。
从那天春溪找他见面之后,他就总觉得不安,所以春溪没有叫他,他就主动来找了她,不管她去哪里,他都跟着。
春溪卸力往后靠了靠,笑笑,有些无奈地道:“你干什么啊?”
戴诺说:“我回去也没什么事能做。”
春溪沉默了下,说:“我想去一个地方,想一个人去,你先回去,好吗?等我回来,会联系你的。”
戴诺沉默,似乎在考虑,几秒之后,他轻轻点头,说:“好。”
……
和戴诺分开后,春溪在手机上买了张机票,然后赶赴机场。
三个小时后,她来到了另一个城市。
入眼的风景并不陌生,因为这是她长大的地方。
春溪走出机场,留念又怀念着看着目光所及的一切,好一会儿,才迈开步伐。
她打了辆车,司机问去哪里,她停顿片刻,报出一个熟悉的地址。
那是一片别墅区,在隔了一段距离的时候,春溪就让司机停了车。
她付了车钱,慢慢朝前方走过去。
她走到记忆中家所在的位置的不远处,找了张长椅坐下。
难得出了太阳,天气还算不错,周围有熟悉的邻居们聚在一处闲聊。有人注意到了春溪,和她打招呼:“小姑娘,没见过你啊,你来找人的?”
春溪笑笑,顺势坐过去,说:“对,来找亲戚的,只是我只知道他家在这个地方,却不知道具体是哪一栋。”
闲聊的众人年龄都偏大,很是热心,闻言就道:“你亲戚有什么特征?跟我们说说?说不定能帮到你。”
春溪说:“好像是姓郁,也不知道我记错没有,毕竟已经很多年没有往来了,这次是家里老人说起,我才过来看看。”
“姓郁?巧了,我们这里还真有一个姓郁的人家!”
春溪不动声色地笑笑:“能跟我说说吗?”
“郁家在那,看到没?”对方指着一栋气派的别墅,跟春溪说,“郁家可是我们这里最有名气的人家了,你问谁谁都认识,说是他家亲戚都让人觉得有排面儿。他家当家做主的是郁先生,但是很忙的,常常都在公司工作,很少有人能见到他,不过也是你运气不太好,平时就算郁先生不在家,他太太和他女儿都是在的,只是今天全都出门了,他家现在也没人,不然你过去问问,说不定就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亲戚了。”
春溪有些错愕地抬头,“他太太和他女儿?”
妈妈在她还不知事的时候就和爸爸离婚远走了,她后来又出了事,爸爸现在该孤身一人才对,可是……太太和女儿?他又娶了妻子,又生了孩子?
“啊,是啊,郁先生的太太我不太了解,但他女儿我们这里谁不知道?小姑娘人长得好看,性格也好,经常助人为乐,遇见我们都打招呼,礼貌得很,听说郁先生十分宠爱她。不过换了我我也是,这么懂事的姑娘,怎么能不疼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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