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干什么？
愕然一愣后，李志凡用深沉的目光打量柳乘风。曹莽已经出殿，屠三娘却突然站起身来：“蛮王的神医来替柳妃诊脉，人杂多有不便。没事的人都下去吧。”
这种事也确实没必要围着这么多人。韩硕得到李志凡的眼神示意，拱手退出殿外。那群红衣死侍也跟着退了出去。倒是郑天诏赖着没走，不过也没人赶他。
柳乘风此时对李志凡审视的目光恍若未闻，脚跟抬了抬，但最终还是放下了。眼神一直紧紧尾随着退出殿外的红衣死侍。这群人中并没有清儿，那她们认识清儿吗？柳乘风想追过去问个清楚，但也明白现在不是时候。
“凡儿，你过来。”待韩硕等人都出去后，屠三娘向李志凡招了招手。在江湖中混迹多年，她多少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母后。”李志凡收回了目光，走了过去。
“凡儿，刚才是怎么回事，曹莽既然带了神医......久闻南僵神医皆通巫术，可用巫术治病。能让南疆神医替柳妃再瞧瞧是好事，我怎么看你和天诏刚才都不愿意？”
“孩儿......孩儿是怕曹莽趁机做手脚。”李志凡沉吟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放心吧，诊脉的时候哀家也会看着，不会让柳妃受伤害的。而且现在在宫里，谅那曹莽也没这么大的胆子！”
李志凡默然，曹莽当然不会明目张胆地动手。但现在偏偏是不怕曹莽使诈，就怕他规规矩矩地诊脉。
“你疯了？一诊脉你可就穿帮了！”床榻这边，李志凡一走，郑天诏就迫不及待地挪到柳乘风跟前。
“这蛮牛害我这么丢脸，看我这次不好好收拾他！正好，也能趁机给我自己解围。”
“你小声点，我老姐还在那边呢。你说解围？什么解围？”郑天诏心中略动，旋即瞪大了眼：“你是说怀孕的事？”
“曹莽要来了，你待会儿好好看着配合！”柳乘风顾不上解释，听到殿外传来脚步声，忙捂着肚子往屠三娘这里走来。
南疆来的神医就在殿外，韩硕得了指示，当即命令禁军放行。不消一刻，一位拄着根木棍的老者跟在曹莽身后来到殿中。
“劳烦娘娘到这儿坐下。”像是早就知道宫中的避讳，神医并不伸手，着柳乘风坐在椅子上后，抬起手上的木棍搭上了柳乘风的脉搏。
“这也行？”郑天诏看得稀奇，啧啧有声。何太医也瞪大了眼，这种类似于悬丝诊脉的手段，他也是第一次见。
柳乘风倒是很淡然，实是心中早已见怪不怪了。当年和曹莽对战时，南疆神医施展巫术祸害柳家军中的大将，柳乘风知道后设计突袭了南疆神医所在的营帐，几乎全部俘虏了当时曹莽军中的随行神医。
别看这些神医在军中神神道道的，一顿鞭挞之后和普通犯人没啥两样。曾经好好“询问”过多名神医俘虏的柳乘风，对这些招数并不陌生。
趁着神医抬棍的时刻，柳乘风暗暗默用内力，在众人看不见的背后，借着一头如瀑青丝遮掩，后背甚至脖颈都开始微微鼓动了起来。
神医的木棍在柳乘风脉搏上少许停留便微微摇头站在了一旁。那一脸惋惜的神色牵引了大殿众人的心神。李志凡、郑天诏的脸色都不太好，隐隐感觉要出事端。
何太医眼见之下不由心中惴惴，难道柳妃真的还有什么病症未除？唯有曹莽，神医的脸色越难看，他心里就越开心，就差仰天咧嘴哈哈大笑畅抒胸怀。
端坐一旁歇息的屠三娘刚开始也和李志凡等人的神情一样，看着神医的脸色跟着忧心忡忡。可突然的，屠三娘的神情蓦然一变，瞬间转头盯紧了柳乘风的背后，眼中神色也开始变得飘忽不定。
但此刻没人会去注意屠三娘的脸色，神医诊脉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就那么一会儿。实在是众人心思各异，这才颇感漫长。
“有劳神医，不知本宫的身体是否有恙？”见神医将木棍收回后，柳乘风一脸哀声戚戚问道。
神医上前回道：“从脉象上看，娘娘应该是服用了不该服用的药物......导致小产！”
“什么？”屠三娘闻言大惊，再也顾不得去关注柳乘风身后，豁然起身。
“小产？”李志凡平时脸上再似木头，此刻也忍不住变色。这......怎么可能？
郑天诏也晕了，男的小产？不对，柳乘风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他此刻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你！你快去诊治看看！来人，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给哀家叫来，统统给柳妃把脉确诊！”屠三娘的脸色此刻有些狰狞，她的“孙子”怎么能就这么没了？
她不信。
被指的何太医颤颤巍巍上前，刚才替柳妃解毒时他虽然没有把脉，但从面色上看仅是中毒，怎么会突然小产？
哆嗦着将手把在柳妃的皓腕上后，何太医震惊了，把脉的手颤抖着不知道是该收回来还是不该收回。
脉象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竟然真的是小产。
“怎么样？”似是看出何太医已经有了决断，李志凡开口忙问。至于一开始激动质问的屠三娘，此刻却是一脸疑虑地再次盯向了柳乘风身后，心中波澜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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