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明媚的阳光透过纸窗,洒在柳乘风的脸上,映照出一脸阴霾。
“死侍?”
柳乘风的脸色变了又变,再没有一丝血色。
死侍!
每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物,手底下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忠诚的下属,但也只是忠诚!
自古以来,不屑“愚忠”者,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者比比皆是。忠诚,只能说目前是自己一方人而已,并不代表是自己人!
没有永远的忠诚,也没有永远的自己人。
而死侍,同样不是自己人。因为,他们几乎已经不是人,与机器无异!
更确切地说,他们属于人的“物品”。
在柳家,同样有着秘密训练的死侍。
但其训练方法之无情,选拔淘汰之残忍,简直骇人听闻!
一旦正式成为死侍,那就一生都是死侍。在死侍的眼里,没有对错正邪,更没有是非羞耻,有的,只是命令,也只有命令!
而在死侍主人的眼里,死侍更像是一种工具,是冲锋时的利器,是亡命时的铠甲,是扯牛皮时的替死鬼!
在一些传承久远的家族中,能够通过选拔成为死侍的人,莫不是从小培养,脑海中注满了“主仆”意识的“畸形人”。但李志凡的父亲生前不过一郡郡守,屠三娘也出身草莽,如今的大梁建国更只有区区几年,根本不可能从小培养!
不用想也知道,能够在这个时候成为死侍的,无不是经过了残酷的“意识洗脑”,甚至是暗里背后威胁!
回想起死侍的种种,柳乘风眼眶瞬间通红,如果那个女子真的是清儿,那她是如何混进屠三娘的账下?
其间过程,柳乘风已经不敢再往下想!
恨!
柳乘风好恨!
如果自己不是诈死,如果清儿知道自己还活着,甚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战败!
清儿又怎么会去做一个死侍?
一定要将清儿救出来!
曾经没有保护好清儿,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线索,自己决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绝不!
一把抓住郑天诏的肩头,柳乘风强忍着失控的情绪,一字一顿:“说,她们在哪里!”
“哎哎哎......”
被抓的肩头疼得郑天诏龇牙咧嘴,他快被柳乘风的架势吓哭了:“乘,乘风......风哥!咱有话好好说啊......”
“别打岔,你小子一定知道怎么进这个密室吧?”
柳乘风克制着失态的情绪,神色凝重:“走,带哥进去找个人!”
“去不得,去不得啊!”
郑天诏眼看着柳乘风拉起自己就要走,双手顿时死死地抱紧了殿柱:“我的哥啊,这里是坤宁宫!你想死别拉上我啊!这个忙我真帮不了你!”
看着柳乘风回身冷冽的眼神,郑天诏心底一阵发寒,急忙改口:“不,不是我不帮,是我帮也帮不了啊!真没办法帮!”
“没办法?你刚才不是说,皇宫里没有你去不了的地方吗!”
柳乘风强忍着心中压抑,捏紧了拳头:“你是害怕了?要不要我帮你活血化瘀一下壮壮胆!”
“别别,你可别动手!”
看着柳乘风的神色,郑天诏是真的怕了,急忙说道:“而且你打我也没用啊,这个大殿下面的密室是我姐姐专门训练死侍的场地,目的就是为了将来在必要的时候保护后宫的嫔妃和皇子,就算咱们找到机关进了密室,哪怕密室里那么多死侍砍不死,皇宫里赶来的侍卫也要把咱们搞死,你就是看上谁也不能不要命啊!”
眼见柳乘风皱起眉头不再拉自己,心底松了口气的郑天诏压低了声音:“而且据我所知,这些死侍连我外甥都指挥不了,全都是我姐亲自挑选训练,准备交给未来皇后的护身符!”
“你说未来的皇后?”
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的柳乘风一怔:“屠三娘要把这些死侍交给未来的皇后?”
“应该是吧,这是我姐亲口跟我说过的,她没道理骗我!还有啊,乘风,你这几年诈死都干什么去了?怎么刚才跟变了个人似的,吓死我了快,以前没见你这样啊!”
郑天诏此时仍然心有余悸,以前柳乘风当丞相的时候,面对任何危局都能处变不惊,就算发怒也是讲道理的。从没见过他刚才那样,一上来就把自己给摁住了,那张牙舞爪的样子简直能把自己给吃了!
“我的事先不急说,关于那些死侍,你还知道些什么?”
柳乘风紧盯着郑天诏:“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一群死侍有啥好说的?就那回事呗!啊,不......”
看到柳乘风神色不对,郑天诏急忙改口:“那些人是我姐两年前召进宫的,一直在秘密训练。因为宫卫很多时候不太方便,所以这些死侍全是女人。其中有不少是战乱后流离失所的孤儿,还有一些,是我姐在牛头山那边的亲信。禁地其实就是那些死侍的训练场地,因为这些人将来是要保护嫔妃皇子的,怕被人安插了眼线,所以才设置禁地,不允许她们接触外人!”
郑天诏一口气说完,看着沉吟中的柳乘风小心翼翼地好奇道:“死侍里有谁啊?能让你这么上心?”
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后,郑天诏连连后退。虽然眼前是曾经的好兄弟柳乘风不假,但他这状态实在有些不对啊!
鬼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万一一个不对把自己给打了可就不值了。郑天诏此来,一则是想确定自己有没看错,二来,也是怕柳乘风对他老姐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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