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兮来到床边,垂下目光看向躺平的苍煌,他的身体不自然的紧绷,肌肉块块隆起,腰腹上的沟壑起起伏伏,牵动著条条狰狞的疤痕,让这副强悍的身躯更具有震撼力。
拉过一个凳子,玥兮坐在床前,用剪刀剪开他手臂上的一条绷带,拿去敷盖在伤口上,细细的去观察他的伤口。
被利刃割开的伤口,经过缝合之後,皮肉已经长在了一起,伤痕处凝了一层血痂,正在慢慢痊愈,放在寻常人身上,伤口还得再需不少时日才能如他这般,苍煌的恢复速度堪称恐怖。
一根冰冷的手指刚轻轻碰上他的皮肤,苍煌的身体就是一颤,引的玥兮的手指也是一抖。
玥兮被他这一惊一乍的作为,惊动了一下,他当即就沉下脸,面上黑如铁石。
苍煌见他变了一个脸色,身体完全的僵住,也不敢再动了。
玥兮的指尖按压再他的肌肉上,触感饱满,肌理紧实,只是他身上的肌肉绷的过於紧了,硬邦邦的若花岗岩一般。
身躯这般僵硬,如何给他拆线?
自他伤口缝合,已过去五日,也是时候给他拆解缝合到皮肉上的银线了,若再过一段时间,皮肉完全愈合,银线长进肉里,那线再拆可就麻烦了,还需得再划上一刀,撕开皮肉才能取线。
虽然玥兮很想,等他伤口长好,再划上一刀取线,只是这般做不利于接下来的行动,他也只能放弃这个绝妙的想法了。
玥兮道:“放松。”
清冷的嗓音传入耳畔,苍煌僵硬的更为彻底,如同浇灌了一层铁水,将他整个人都冻封起来,於僵住相反的是,他的体内如同风暴一般,卷起一股子强烈的躁动,焰烈之火,欲望之爱,撕咬著他的□□,冲击著他的理智,他煎熬得苦痛不已。
他忍耐著,抵制著,将要焚尽一切的火烈。
冰冷的剪刀滑过他的皮肤,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凉意,苍煌的身躯又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剪去他身上的绷带,一道道狞怪的伤口露了出来,如同几数条爬在人身上丑陋的毒虫,惊骇的同时还有一些厌人心弦。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淡漠的声音,宛若一根琴弦一般平直,却也能轻易的削掉人的血肉,将人缠至窒息。
他要动怒了……
意识到这个念头,苍煌死死咬紧牙齿,眼底蜿蜒出血色丝网,他深吸几口气,渐渐地卸下无形的气力,肌肉松弛了下来。
玥兮持著剪刀缓缓伸向苍煌腹部上的一处伤口上,闪现锋芒的尖端,压进肉里,剪开系住的一个死结。
一丝刺痛随之传来,流转到苍煌的神经上,他没有什麽变化,这点痛和玥兮的鞭子来比,确实不算什麽。
玥兮细细看这此处的伤口,这处的伤痕是苍煌身体上留下的最重一道刀伤,鲜肉都被削下来一块,现在瞧去,绽开的血洞已长在一起,不过没有别处的伤口恢复的那般好。
而若此刻拆线,会有一定几率再裂开,还是等两天吧,玥兮拿来药箱,从里又扯出一条绷带给他随意的绑上一道。
同时拿出一个镊子出来,寻一处伤口用镊子夹住银线一端,往外扯拽。按理说,为了减少伤患的痛苦,拆线之前,是会让伤患喝下麻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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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扯的银线被冰霜冻住了,暂停了一瞬,下一息又狠狠地绞了绞,厮磨著柔嫩的鲜肉,剧痛袭击了心脏。
苍煌猛的攥紧了拳头,冷汗涔涔沁了满身,遍布身躯的血管全都暴突拗结在一起,痛苦淬炼著他,势要这著具强悍的身躯打磨到,不畏生死,不恐剧痛。
伤口处银丝抽离,延出一缕缕的血丝,在古铜色的皮肤上形成一条红痕。
玥兮如法炮制,替他拆开剩下的银线,直到抽出最後一根银丝时,苍煌浑身湿透,像是从水里捞上一样,疼痛的余韵犹存,他重重喘息著,眼睛自始至终都没离过玥兮。
放好镊子和剪刀,玥兮关合上药箱,起身离开。
在他转身之际,玥兮只觉手臂向下一挣,一团火热梏在他的手腕上,眸光滑了过去,是一只有些粗糙的手掌。视线一路游到苍煌的面庞上,玥兮冷目相对。
苍煌抿了一下嘴角,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继续。”
他不想让玥兮这麽快就离开,即使他给予他的从来都是深入骨血的疼痛,他也想留住他。
倾尽他的一切,得他驻足回首。
玥兮冷情的道:“拆完了。”
他的目光移到手腕间,又横了苍煌一眼,警告的意味明显。
苍煌微不可察的握紧了一下手掌,而後松懈力道,从玥兮的手上拿开。
不再看他一眼,玥兮放好药箱,就开门出去了,房间内又恢复的冷寂。
苍煌仰面平躺,望著深色的帐幔,深郁的白雾徐徐飘进在眼中,心底好似被凿出一个洞,留下深邃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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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夜幕降临,天地间都被渲涂上一抹暗色,凄凄迷迷,显得冷幽暗沉。
独一客栈,二楼一间房内。
灯盏上的红烛,摇曳出昏暗的亮芒,映照出室内漆黑木架的浅淡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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