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冰冻三尺的声音飘来,镌刻著怒意言道:“别乱动。”
动作一僵,苍煌抬眼去看他,墨色的瞳孔深处压著层层深厚的寒冰,除了冷之外,找不到其他情绪。
玥兮的视野下,苍煌的脸白的发青,眼角晕开深色,眼神涣散,像是要死了一般。
心被揪了一下,迷霭绕过眼瞳,玥兮低冷的嗓音竟有了一丝的急促,他言道:“你还不能死。”
凉凉的,似风一般吹到心里,他体内翻涌的烈火被吹熄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异样的感觉,有些冷,但更多的却是渗入心扉的温暖,隐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恍惚间又回到那一处苍茫的黄沙之地,那人一袭青衣,牵目而望,胜若冬阳般的一抹微笑在绽放。
苍煌的神情竟是痴了似的。
看他不再乱动,玥兮垂下眸子瞥视了一眼,臂膀之汩汩血流的伤口,墨瞳里冰川在崩塌,顶层的雪块冰石纷纷滚落,倾颓而下,势必要将面前之物,变成埋骨之地。
他从来都不是好脾气的人,冷漠只是一层包裹著他的虚伪假面,其实他的本质自私狠毒,冷酷无情。
他可以毫不顾忌的去伤害任何人,但却从不允许别人有机会去伤害他,可以说他的性格真的是糟透了。
倏然,他惨无人色的脸庞上,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若有似无勾勒的唇角上是引人踏上毁灭征途的蚀骨妖冶。
微微抬起墨瞳,眸光幽冷,氤氲雾霭,那丝笑靥在他面孔上晕染上一种道不尽的残绝艷惑。
无法抑制的怒火,将他的理智拉成细丝,像火-药一般被点燃引线,再轰然炸开。
几缕白色寒气,自他身上缭绕而起,肉眼可见的白烟加重,变得烟雾渺渺,笼罩在他身上,他人瞧起来烟濛濛的虚幻了似的。
“——哒!”
“——哒!”
血滴子跌落地面,迅速冻结成冰,冰寒蔓延,蜿蜒而去,很快,玥兮方圆几丈内,结了一层白茫茫的冰霜。
玥兮手上的上邪剑,自剑尖开始,结起一层薄薄的透明冰层,一路蔓延,整个剑刃。
冰凌流动的光,蕴上透人心弦的冷。
寒气浮在身上,渗透到心里,众人不禁打个哆嗦,齐目而望,满脸震惊。
凝气为霜!
将体内的内力渡到体外,但凡习武二十年以上者都能做到,可是能将虚无缥缈的气,凝冻成霜雪的,著实少而又少。
这需要极其庞大的内力作为支撑点,不然还没等你凝结成霜,内力就散了,或者凝成之後,内力不足,还是失败。
满目霜霭之中,隐隐约约摇来阵阵飘渺的离奇声响,幽幽的传入耳畔,似是万物冻结,又如风卷残烟,透著凄寒奇诡。
没由来的一阵彻骨的寒冷席卷心头,浑身冷透。
“镇魂歌。”
任逍扬一直都平淡的眸子有了些许变化,他审视的目光如锋芒要将人刺穿。
镇魂歌,究其特点,便是凝气结霜,并且有难言的透魂奇乐之声回荡蔓延。
而此心法的厉害之处在於凭空产生的飘茫乐声之上,干扰你的神魂,动摇心房引诱出心魔,这时再厉害的人物,也会露有破绽。
人都有不堪回首,闭口难言的往事,镇魂歌能勾起人心底那份最惊恸的情绪,最是难破,也无法可破。
当镇魂歌的靡靡之音奏响时,奇乐会化为一条通往冥界的森森鬼道,厄住你的灵魂,送入地狱,无人能够逃离。
不过,镇魂歌在江湖上已经绝技近多年,直到二十年前才重现江湖,而那一个带著镇魂歌出现的人……
任逍扬拧著眉头说道:“你於一剑仙有何关系?”
一剑仙,是天下所有剑客都想於之匹敌,甚至超越他的存在。
因为他的剑是人世间第一,无人能破,无人能敌,被武林中人封为剑神。
他在剑术上的境界无人能够揣测,众人想到他,脑子里只浮现出一词。
一剑止水。
当年洪水泛滥,长江决堤,江流之水,波涛滚滚,巨浪翻腾,十几丈的浪潮,铺天盖地倾覆而来,临江的一座城池,将要遭难,几数万的百姓会被瞬间湮灭。
一剑仙正在场,他剑出鞘,面对洪水一剑劈下,只用了一剑,翻涌的巨浪硬生生被他压退了。
从此,天下闻名,日日传颂,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人送字号,一剑仙。
有人捧,自然有人踩,一剑止水过於夸张,很多人持怀疑的态度,认为这只是一场欺瞒众人的把戏,为的只是提升名位,获得风光。
然後就有许多剑客,去找一剑挑战,不单是怀疑他的实力如何,还有人只是不服气,一剑仙的名号给他,於自己无缘,也有单纯的只是想於强者比试,感悟提升自己。
挑战书一剑仙全部接下,一场又一场的比试他都胜了,本以为这般做会让人退却,不想他还是失算了,有越来越多的强者慕名而来,要於他战上一个回合。
没日没夜的战斗,是人都顶不住,於是一剑仙想了一个招,将所有向他挑战的人约至一处山峰,一同决斗。
当时应约来战的有一百余人,一剑仙让他们一起攻过来,他一人对百人。
最後,他胜了,也就是在那时,他被冠上剑神的头衔。
自此再也无人敢去找他挑战,众人都缩在家里,闭关苦修,同时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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