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玥兮想要立即解除生死蛊的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一直是个掌控欲比较强的人,从不允许事态的发展脱离他的控制,可这生死蛊毒犹如一根无形的线将两人的性命绑在一起,从此自己的命完全交给他人手里,未来变化无常,无法预测,这感觉令人焦躁非常。
玥兮定下心神祛除这股烦躁感,他还有机会,有时间去解除蛊毒,他还没赶到元凉国到达风云际会的边上,此地还算安全。
从瓷瓶里倒出几颗褐色丹药喂进男人嘴里,吊著他的命,此地没有药材,他包袱了也无草药,只得寻些对上症状的丹药医治他,凭男人顽强的生命力,应该能抗下来。
为他处理伤口之前,玥兮端了盆温水,擦去他身上的脏污,他废了莫大的力气忍著戾气才将他身上的污血擦干净,而不是用剑再捅上几个窟窿。
从瓷瓶里倒出白色软膏状的药膏,沾了些许涂在男人身上,这药是止血消毒用的,等将男人从头到脚涂完一遍,玥兮才用金创药给他治伤,最後包扎伤口。
又在地上铺了地铺,粗暴的拽著他将他扔到被褥里再盖上一床被子。
在这期间他出去了一趟,见到花尘染媚坐在二楼的栏杆上,客栈的大门也不关,任由那冷风吹进来,卷著雨滴往屋里灌。
灯光晦暗,长发披散,发丝犹如黑色的水藻,在脸侧缱绻不绝,她的唇滴血般殷红,脸色苍白如纸,她嘴里哼唱著小调,手腕脚腕上的铃铛,叮铃,叮铃响个不停。
仿若鲜血浸泡过的长裙,在昏暗的烛光下被渡上层死一般的黑灰色,於是那红的太艳,妖的太烈的身影,转变成一种渗透到骨子里的凄冷感。
周遭都是些陈旧破败的物品,独独女子一人明艳,好端端的一个人,看著竟有几分鬼魅的感觉。
玥兮走过来,就见花尘染媚侧过脸来,桃花似的眸子划了他一眼,唇边漾起笑容。
独处时她出神望著门外,神魂天外出游,眉目间埋有几分寂寥,此时一笑,整个人又鲜活了起来,由生媚意硬生生将方才的凄婉压了下去。
她媚态横生的喊了句:“玥兮哥哥。”婉婉上挑的尾音,当真叫人酥麻了骨头。
听她的声音,玥兮就预感到她又在算计什麽,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是毒,让人不得不提防。
“一直听哥哥说玥兮哥哥多麽出色过人,心中自是无比仰慕,只是时运不济无缘见上一面,没想到我们会在此地遇到,真是一种缘分。”娇媚的声音带著喜悦,沾著点点倾慕,男人听了去,一颗心都要软成水一般。
玥兮面无表情,他讨厌一个人,连和说话都懒得开口。
花尘染媚丝毫不在意他的冷脸,一个人说的兴起,“今日一见俨然天人之姿,比哥哥所言还要出色万分,真恨没早日见到玥兮哥哥。”
他算是明白了,花尘然绮就是个无间道,怪不得花尘染媚知道他的事。
“你都不理人家,人家去和你的小宠物一起去玩耍好啦,不过,他的情况好像很不好耶!”见玥兮全然没理会她的意思,花尘染媚哼了一声,嗔娇道,其中暗示意味颇浓。
眼神如刀,紧紧的钉在花尘染媚身上,慢慢道来的声音中,说不尽的冷瑟,“你敢动他?”
“哎呀!莫生气嘛!人家没有要动他,他那么弱,即使我不出手,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花尘染媚捂了胸口,嘴巴微张,装作一副被吓到花容失色的表情。
玥兮的口气甚是霸道:“他能不能活,我说了算。”
花尘染媚不置可否,她从栏杆上下来,红衣蹁跹,青丝及膝,对著玥兮拋了媚眼,摇摇曳曳的走远了。
这个女人是在警告他,敢动她的东西,她会让苍煌死,在生死蛊的作用下,就相当於威胁他,而感於威胁他的人,他不会让对方好过。
不过,花尘染媚有一点说的对,苍煌还是太弱了,他对付顾征这样的二流货色易如反掌,对上高手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但是只有解除了生死蛊,他弱不弱已经不再重要了,死人无需顾虑这些。
玥兮在客栈探了一圈,除了後院有花尘染媚在他没去之外,客栈上上下下他的摸了个遍,并无异常,毕竟在他人的地盘,小心谨慎些总没错。
他回了房间,首先来到男人身前观察他此刻的状况,他蹙紧了眉头,双眼紧闭,半张著嘴忽轻忽重地喘息著,呼出热腾腾的气息,额头上出有薄汗。
伸出两根手指按在他脖颈动脉上,皮肤烫的吓人,脉相起伏不定,应是药效结合体内的抗体发挥功效了,只要他挺过著一关,就无碍了。
玥兮站起身要走开,他犹豫了一下,又蹲了下来,给他过了些内力,温热的暖流渡到男人体内,他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痛苦的低吟渐止渐歇。
不放心的又塞给他几颗丹药,玥兮才盘腿坐在床榻之上,闭了双眼,修习内力。
下午他又出去一趟,暗中观察花尘染媚看她是否有行动,她还是犹如女鬼一般坐在栏杆上,望著屋外的风雨。
她在等待时机,想必离那件东西出来也就这几天了。
盯她看了一些功夫,没见她有异动,玥兮就回来了,接著修习内力,他睁开眼时日落月升已经到了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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