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李先生仁义，如果不是李先生，这些病人又怎么会到现在还在医院，甚至还死了那么多人。”曹景仁一脸肃穆。
方迟一脸震惊，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先生往后面翻就知道了，这些病人刚来的时候，病情其实并没有这么严重，我也研究过一些办法，能控制他们的病情，可是一旦当他们的病情控制下来，就会立即被李先生再拿去做实验，这才导致现在这个状况。”曹景仁无奈道。
“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一直都不说？”方迟合上记事本，问道。
曹景仁一直给方迟的印象就是呆蠢，但至少还有自己的底线选择，也算是善良正义吧，可刚才曹景仁的一番话，却是打破了方迟对他的认知。
“方先生以为我没有试过？我每周都会写一封检举信，但是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任何回复，心里也就渐渐冷了，何况活在这个世俗里，我也要养家糊口，如果真的得罪了李先生，我恐怕没什么好下场，说起来，还是因为我的自私才害了这么多性命啊。”曹景仁自责道。
曹景仁又何尝不是另一个方迟！
隔离楼又何尝不是另一个14号手术室！
方迟心中清楚，他们所经历的不过是沧海一粟，在这个明哲保身的时代，谁不想全身而退？只是最终方迟选择了辞职，曹景仁也选择了说出真相，而这却只是他匡复医道走出的第一步而已。
“人活着都有自己的负担，这件事也不能怪你，现在我们有了这些证据，接下来我会想办法还这些受害者一个公道的。”方迟郑重道。
曹景仁点了点头，道：“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开口就是。”
“嗯，这些病人你先替我看着，我得马上出去一趟，不过你要记住，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方迟嘱咐道。
曹景仁答应下来，方迟匆匆离开了天仁医院，从医院出来，方迟怕耽搁时间，直接坐车就去了市局，章歌比他先到华琰的办公室。
“华局长，我找到证据了！”方迟兴冲冲的推开门，这才看到华琰和章歌在办公室，并且是以一个很奇怪很暧昧的姿势。
章歌半个身子靠在华琰的办公桌上，手正放在华琰的脸上，从门口的角度看上去，两个人就像是在接吻。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方迟先是一愣，接着马上关门退了出去。
“我不就是给你吹个沙眼，他至于吗？”章歌嘀咕道。
华琰没说话，刚才那种情况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多想，章歌的神经倒真是大得可以。
吹完沙眼，章歌退回办公桌前，道：“我去叫他进来。”
华琰嗯了一声，章歌打开门，方迟正趴在门上听墙角，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在地上。
“方先生找到什么证据了？”章歌问道。
方迟见章歌神色自若，再看华琰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心想难道老子刚才看错了？这不可能啊！
“方迟？”华琰重复喊了一道，认识有一段时间，他对方迟不再那么客套，干脆直呼其名了。
“哦，是这样的，我找到了益气宁神丸和隔离楼病人的联系了！”方迟正色道。
“我这边也正好找到了一家愿意作证的病人家属，还拿出了当时和李昊天签署的保密协议以及支付的钱款。”章歌不甘示弱道。
华琰看过两人交出来的东西，沉思了片刻，道：“这些证据已经足够，章队长，你马上带人去把李昊天带回来。”
“李昊天身份非同一般，我们就这么上门，会不会引起上级的不满？”章歌提醒道。
李昊天在商场这么多年，人脉极广，在上头也有不少的人脉，章歌担心贸然出动只会是打草惊蛇。
“没有十成的把握，我不会轻易出手，你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华琰道。
华家和李家在商业上暗斗多年，华家一直都在想办法打压下李家，所以即使没有这回事，华琰迟早会对李家下手，只不过益气宁神丸的事，正好起到了很大的辅佐作用。
“好，我马上就带人去。”章歌做事一向雷厉风行，这一点，正好也是华琰所欣赏的。
“你等会儿！”方迟突然喊道。
“方先生还有什么要交代的？”章歌问道。
“你的手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太用力，想扣扳机这种事最好不要做。”
章歌是神枪手，枪无虚发，这手对章歌来说就是她的命，上次因为华琰而受伤，方迟虽然有悉心为她清理包扎，但毕竟恢复是需要时间的。
“我就是去抓个人，又不是去追杀人犯，不会用枪的。”章歌不解道。
方迟干笑两声，道：“章队长慢走。”
章歌走了之后，方迟这才对华琰道：“华局长这次出手，应该是有完全的把握了吧？”
“是。”
“这件事，沈家应该也插手了吧？”
“沈家和华家是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
“有沈渊在，这件事十有八九都成了。”沈家是什么样高级的存在，方迟虽然不是十分清楚，但起码接触过，有点了解，这次华琰出手，想必是要让李家万劫不复。
“你倒是很信任沈少爷。”华琰玩味道。
沈渊一向不喜欢抛头露面，除了一些必要的商业场合，基本都待在家里陪老爷子下下棋健健身，不过从最近的情况来看，沈渊似乎要改变这种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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