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X+1)0年3月23日,东八区时间下午一点三十六分。
党内会议刚刚结束,隋昂便接到了成英的电话。
成英说法院已经重新受理了骆西洲性丑闻案,案子将于下周三开庭。
隋昂对此事并不意外。他今天没在议会大厦见到骆西洲,估摸着对方此时正气得跳脚,到处通关系,免得在开庭以前就被法院的人带走。
经过这半年的官司缠身以及国际O协和受害者Omega的死缠烂打,骆西洲就算一开始对此事持无所谓的态度,但到现在铁定被逼得恼火,也许会像对付隋昂一样使出些卑劣手段。
以防万一,隋昂对电话那头的成英吩咐道:“法院虽设有安全屋,但还是谨慎为好,你挑个集团名下偏远僻静点的住宅楼区,晚些时候我会找人先过去侦查一遍周边的环境,之后你再将小莫送过去。这几天就别让小莫再出门了”小莫就是性丑闻案的受害者Omega。
成英犹疑了一会儿,“表哥,外面的保镖不一定比得上法警,你确定这样行吗?”
“我心里有数。”隋昂回道,“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哦,上次你让我找的那个Beta我找到了,过会儿我会把地址发给你。”成英道,“不过表哥,你为什么突然要找这个素不相识的Beta,她看起来和议会大厦毫无关系。”
成英做事靠谱,但唯有一个缺点,就是话多,总会没完没了地刨根究底。
隋昂敷衍地回了句“这是我的私事”,然后便看到前台站在他办公室门口,做着夸张的嘴型说是张昭找他。隋昂丢下一句“我先挂了”给成英,然后便取好文件,径直去了张昭的办公室。
张昭这段时间忙得很。除了处理党内事务以外,年初他正式宣布参加今年六月的大选,为此特别成立了自己的竞选团队,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亚盟各区做演讲。隋昂因为自己上议院议员的身份,并未加入张昭的竞选团队,但私底下还是默认作为张昭的助理,替对方四处奔波,尤其是在与社会党对抗这一事上。
隋昂敲响办公室的门,听到张昭洪亮的一声“进来”,便推门而入。
张昭面前没摆别的公文。看样子党内会议刚刚结束,他得以偷空喘息一会儿。他看着隋昂,问道:“昨天下午你说有事找我,究竟是什么事?”
在开口以前,隋昂将手里的文件递到张昭面前。
张昭戴上手边的眼镜,仔细阅读着上面所写的内容,皆是些社会党鹰派的名字。
隋昂在旁解释道:“这里共有数十个社会党鹰派人士的名字,其中三分之二涉嫌贪污受贿,剩下的有一定的作风问题。当然除此以外,这些人身上还有个共同之处,就是在海林担任社会党党鞭之时,不仅替他们向上隐瞒了此事,还替他们擦干净了屁股。”
听隋昂这么一说,张昭又把名单仔细看了一遍。上面的大多数人都是海林现在最忠诚的拥护者。
“这个名单是从哪里来的?”
隋昂早就料到会被问到这个问题,“不知您可记得红楼亚盟地区后勤部的厉兴棠?这两天,我因一些意外和他接触上了。他给了我这份名单,说是让我们把它用在该用的地方上。”
“一些意外?”张昭露出怀疑的目光,但是很快他又接着道,“红楼不该插手议会大厦的事,这是规矩。尤其厉兴棠现在还越过任东向我们新党示好,我看红楼内部现在也不太平吧。”
“正是如此。”隋昂答道,“不过厉兴棠一再强调,他并不会和新党结盟。只会基于国家安全的角度,做出正确的选择。”说完,隋昂自己都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当时厉兴棠和他说这番话时,他便觉得这话巧妙。所谓正确的选择,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
厉兴棠这么说,不过是给新党打一剂预防针,不让新党抱太大期望的同时又免了自己日后落人口舌的麻烦。
“也罢。”张昭合上了文件,“他的这份好心我收下了。大选在即,他这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那接下来......”
张昭:“你既然已和他有所接触,就还是由你一直同他保持联系吧。”
隋昂点头,“您还有别的事吗?”
“隋昂,昨天沛沛打电话说你已经有一周没联系过他了。我并不是责怪你,但你既然想与文家联姻,自然该对这事上心点,把他哄好。”
隋昂的脸色微变,语气僵**许多,“我知道了。”
***
30(X+1)0年3月23日,东八区时间下午六点三十一分。
成英发来的地址是在一个城郊的居民区。
那地方比不上市中心豪华,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分区,到处充斥着生活的烟火气。
隋昂自小锦衣玉食,鲜少深入这种地方。
他挑了个地方停好车以后,便步行进了这片上了年纪的小区。
楼道里的灯已经年久失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怪味。电梯慢得厉害,不过是上到四楼,却好像花了一年的时间。
隋昂不知道来这个地方究竟是对还是错,但自从那天和厉兴棠见过面,又聊了那么许多以后,他觉得自己哪怕是不能做一些有实质性意义的事,也该尝试着去了解那个人真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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