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外面并没有什么人。
文瑞傻乎乎地看着周暮前行地背影，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阶，走到了楼梯底下。
周暮放开了手。
文瑞还盯着他。
周暮压了压帽子，挑眉问道：“怎么了？”
我在想自己有没有做梦。文瑞心道。
“你没有，我在这。”
文瑞脸轰得红了，他刚心想的东西竟然不小心说了出来。
他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刚刚奋不顾身的样子全部在此刻回想起来，他心跳速度很快，心底却却满是尴尬。
“刚刚我是不是太丢人了？”
“没有。”
“老周啊，”文瑞有些小心翼翼，“你以前不会这时候说我是‘傻/逼’吗？”
周暮一愣道：“是吗？”
文瑞猛点头。
周暮叹了口气，颇有些歉意，他摸了摸鼻尖相当认真地说道：“以后不会了。”
文瑞莫名其妙，他只觉得一周没见周暮整个人都变得奇奇怪怪。
两厢无言，一向话唠的文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左瞧瞧右看看，尴尬地直搓手。
这时候他终于注意到了周暮带的帽子。
“你怎么戴帽子了？”
周暮还没来得及回他，文瑞便习惯性手贱地将帽子掀开，露出来的是一头黑亮的头发。
文瑞单手拿着帽子，震惊地看着他。
“你？”
“嗯。”周暮把帽子拿过来，准备继续戴上，“染回来了，很奇怪吗？”
文瑞直愣愣地盯着他，他这时候终于能正视周暮颜值。
卧槽，文瑞心想，这也太他妈帅了吧！
虽然头发染了回来，但左边的银耳环还是没有拆，他随着周暮戴帽子的动作被甩得一摇一晃，与周暮白皙的肌肤交相辉映，露出银色的光泽。
周暮戴好了帽子，正准备跟文瑞说话，却见文瑞又朝他扑过来，将帽子抢走。
宝贝一样揣在怀里。
文瑞警告他：“你以后不准戴帽子了！”
想了想太不讲道理，文瑞让了让步：“反正在我面前不许！”
周暮看着他，笑出声，他说：“好。”
但俩人和谐的氛围显然在文瑞这个逗逼存在的情况下不可能实现，文瑞与周暮边走边控诉。周暮认真听着，文瑞说出每一桩每一件都认认真真地道歉，就算是文瑞再不讲道理也没啥办法了。
但他那两天又实在委屈，任谁一腔怒气打在棉花上都会不开心。
于是文瑞跳脚，心想无论如何都不能这样算了。
“老周！”
周暮认真地看向他。
“下午，莲高要是打比赛你也要出场。”
周暮这下倒是顿住了。
“敢不敢？”文瑞挑衅他。
周暮看着文瑞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好笑，他其实绞尽脑汁地在想如何让自己在场上如何能恰到好处地文瑞赢。
“好啊。”他最终应道。
那边的比赛还没有结束，文瑞却不想回去了。
他借了周暮的手机给自家母后打了个电话，说是去看病然后吃饭暂时不回来了。
蒋小萍在电话那头，语气有些诡异。
“小瑞啊，所以这两天你是因为莲高的女朋友把自己折腾感冒了吗？”
“你说什么呢！”文瑞急道。
他看向周暮那边，只见得周暮出于礼貌，站的很远，见他看过去，也用眼神回应。
“不是吗？”
文瑞知道多说无益，参考那日食堂，他亲娘相当不稳重的表现，文瑞决定得过且过暂时瞒过去。
他含糊地应道：“你别管了！”
“小瑞啊，”蒋小萍轻声笑道，“这是那个女孩子的手机吗？”
文瑞脸色一变，立马背过身背对着周暮。
“妈，你别胡说八道了！这只是莲高一个同学的手机而已！”
“可是两次电话都是一个号码啊？”
文瑞心中惊涛骇浪，为自己的愚蠢感到愤怒不已。
他现在只有破罐子破摔。
“好了好了，你别管了！我走了！下午回来。”
“哦。”蒋小萍笑着补道，“玩得开心。”
文瑞立马挂了电话，在原地跳了几下，还是不能将浑身的羞愤跳出去。
周暮走过来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文瑞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逃跑被周暮提溜回来。
“你干嘛？！”
周暮看了他一眼，淡道：“寻医问诊。”
*
下午的比赛果然是一中对上莲高。
体育馆里大家都很兴奋，因为这一中和莲高向来是死对头，别说留情面了，连片云都不会留。
这俩都很强，走到最后又是死对头，可以说是相当有看点了。
因而明明比赛还没有开始，馆里面却已经坐满了人。
蒋小萍倒是有事先走了，没了亲妈坐镇，文瑞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放肆起来。
他不由分说地将周暮拉到了一中，陪着他坐在最后面。
他是候补，自然暂时是不用上位的，而莲高没人下场的话，周暮也不会上场。
因而他俩就相当悠闲地坐在后面。
周暮带着才买水壶，给他倒水，再把中午开好的药拿了出来。
一一摆到了文瑞面前。
“吃药。”
闻言，文瑞眉头皱的死紧，非常抗拒的样子。
“我才吃了饭，”他给自己找借口，“医生说了饭后不能立马吃药。”
周暮看着他有些好笑：“可是你吃饭到现在已经一个小时了。”
文瑞耍起脾气来：“反正我不吃。”
他语气里不像平时桀骜不驯，倒像是混了蜜糖有些甜腻。
这让兴冲冲赶过来的三班众人，闻之色变。
陈奇这个二愣子甚至惊呼出声：“文哥你神经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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