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名城追着陈永清,须臾间便出了大西军的营寨。
陈永清身为义门门主,修为着实不低,在陈名城看来,已经高过易骨封和自己的父亲陈丹枫了。
但是世上流传的“八天人”居然没有他的存在!
可见,摆在明面上的人或者事情,未必就是世人所看到,所以为的那样。
真正厉害的角色,怕是永远都不屑于去显山露水的。
就好比天运子,世上有几人知道,他那般超凡脱俗?
不过,陈永清到底稍逊风骚,差陈名城一筹。
既然陈近南说了,此人所谋不在小,要杀李定国,还要杀朱成功,足够说明陈永清所投机押宝之人另有其他,但无论是谁,对于陈名城来说,都是不可忽略的。
朱成功是自己的义弟,李定国是自己欣赏的国士,岂能让旁人给害了?
此人不可纵容,否则后患无穷!
这也是陈名城追陈永清不舍的缘由。
两人的功力有所差距,所以虽然是陈永清先行一步,但是陈名城还是渐渐地拉近了与他的距离。
两人从大西军的营寨,追逐到新会城外,又到了雷州。
陈永清是越来越焦急,他万万没有料到,少有的亲自出面去做一件事情,居然遇到了一个“歇斯底里”的人。
如果不是李定国特别重要,陈永清也是不可能自己动手的,可若是知道陈名城就在李定国身边,道行又强大到这样的地步,陈永清誓死都不会去“夜访”李定国的。
听着身后陈名城穷追不舍,越来越迫近,陈永清知道难免被追上,索性止住了步子,转身过来。
陈名城见他骤然停住,就也停了下来。
“陈少主,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陈永清愤而指责道。
“你威胁到了我的亲人朋友。”陈名城说道:“我不许你这样做。”
陈永清冷笑道:“世上事,从来都只有利,哪里有朋友?正所谓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又为利往!你何必如此自视清高,容不下旁人!?”
陈名城道:“我为人处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利’这个字。”
“是么?”
“我极少说假话。”
“若是给你个皇帝去做,你不做吗?”
“不做,因为我知道,自己做不来。”
“虚伪!”
“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陈名城摇了摇头,说道:“倒是我有些奇怪,义门陈氏,到了你这一代,怎么就变成了这种样子?在我想来,义门陈氏,是敢为天下先,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翘楚,而不是四处投机,残害无辜的恶徒!”
“幼稚!”陈永清轻蔑的说道:“你不懂天下大势,自然无法洞明其中的道理。我所做的,是天下计,是子孙计,不是你能想的清楚的。”
“想不清楚,我便不去想了。但是不管你怎么说,不管你如何巧舌如簧,我须得废了你。”陈名城笑道:“留你性命,便是念了同族情分。你若是识时务,便可自行动手。”
陈永清咬了咬牙:“你想要废掉我,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陈名城摇头道:“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说话间,陈名城暴掠而起,龙渊剑和雷彻刀都已在手。
半空中,一声咆哮,如同虎啸龙吟,剑芒和刀芒如同雷击电闪般,爆射而下!
陈永清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无法抵挡!
这个陈名城太可怖了!
传言中,天地人合一的境界怕是已经被他所练成,不然他也不能如此轻巧的就运转风、雷、电等天地之力。
惊骇之中,陈永清堪堪躲过,陈名城倒像是早料到对方有此一招,当下张口呼喝,一道火焰,如同游龙般蜿蜒奔出,裹向了陈永清。
这一次,攻势来的太急太快太过于精准,陈永清知道无可躲避,当即拼尽全力,凝聚浑身玄气,去扛陈名城的“业火”。
“轰!”
一声爆响,异亮惊人,飞沙走石,平地狂风!雷州城外的夜空下,不计其数的耀眼的光芒带着破空之音,倏的出现,又倏的消失不见。
陈永清连退十余步,终究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口中已呕出鲜血来。
陈名城轻轻落地,长臂一指,龙渊剑,横在了陈永清的脖颈上。
“是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废道行?”陈名城若是想杀陈永清,此时也不算难了,但对方毕竟是义门的门主,跟自己除了有同为颍川堂口的同宗情义外,还有陈圆圆的情分。
陈圆圆是义门癸宗宗主,陈名城是记得的。
她对自己是如何之好,陈名城也是记得的。
单单是冲着陈圆圆的面子,陈名城便不会对陈永清下杀手的。
可陈永清却怨毒的看着陈名城,威胁道:“你真是迂腐的可爱!你废了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整个义门,都将与你为敌!”
“我的敌人够多了,也不在乎多一个。”陈名城苦笑道:“你别逼我自己动手。”
“陈名城,唾手可得的荣华,绵延子孙的权势,你真的就不要了!?”陈永清道:“天地会的总舵主是你的徒弟,朱成功是你的义弟,你又是李定国的救命恩人,你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没有很多。我所能做的事情,不过是凭借自己的判断,勉强帮亲朋好友而已。”陈名城道:“至于什么唾手可得的荣华,绵延子孙的权势,对我来说,是全无意义的。若荣华唾手可得,我还要它做什么?麻衣陈家的子孙若能绵延下去,自然有他绵延的道理,但绝不会是因为有权有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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